头,拍着胸脯道,“等我回去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必定让他家破人亡……”
“你傻啊,人家好心替你隐下此案,你怎么反给人惹事。你让事主家破人亡,回头可别怪陈大人,马上翻脸无情。”
“不会吧?!”得了徐彪的开示,赵志明有些不敢置信。
“一对宋朝的瓷器,就想让状元郎跟你同流合污?这事真要做出来,他的辫子,不就被你握在手中?”徐彪摇着头,心中暗叹:所以说赵志明的见识就是浅,一身本事都在个贪字上。
“好好好,老徐,有你在真好。我明日再请陈大人喝酒。”赵志明连连点头。
徐彪翻翻眼皮,都懒得搭理醉汉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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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陈恒坐在公堂上,请出带借据的事主,又把狗娃子从牢里提审出来。仍是一模一样的过程,狗娃子对此案供认不讳,同时明确表示赵老爷不知情。
那还有什么说的,陈恒当堂撕毁借据,让事主取回自己的田产,又给了对方五十两银子。送走欢天喜地的事主,陈恒抽出一支火头签。仍是打了狗娃子二十大板。
真不能再太多了,狗娃子的屁股早已鲜血横流。但凡重一点,都可能叫他昏死过去。这狗娃子倒是硬气,除了嚎哭不停外,嘴里仍不说赵老爷半句坏话。
陈恒也不管他,二十大板打完,就命人将狗娃子带回大牢。自己坐在县衙里看过半日书,到了晚间,赵志明又来请他喝酒。
陈恒当然不会拒绝,他昨日在席面上就说了,赵里正说话呆板,赵志明说话有趣。一对叔侄性格大相径庭,叫人看的着实好玩,点名让他们留下来,继续作陪。
如此欢度一夜,等到告状的事主回到乡里。整个修竹乡,可算是彻底炸开锅。这新来的县太爷,哪里是什么青天大老爷啊,他根本是财神老爷的座下童子,天天舍善财给我们老百姓呢。
当夜,修竹乡又跑出去几个人。赵家长子还在睡梦中,才被老爹派来的下人叫醒。听闻村里有人讹上自己家,他当即火冒三丈,直接带着人堵在村子各个路口。
可他到底晚来一步,有心人早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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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三日,陈恒还在睡梦中,信达突然兴奋敲起门,直接将他叫醒。陈恒披上单衣走出门,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期待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大人,你等的人到了。”信达实在太兴奋了,连语气也是不住的上扬。
陈恒挑了挑眉,直接拉着他,火速道:“进来帮我更衣。”
利索的穿好衣服,陈恒沿途碰见端来早点的英莲。他连话都顾不上说,只让英莲自己先吃点,就朝着公堂跑去。
陈恒人刚到,就见到堂下跪着四五个人。前几个人,都是寻常角色。唯独最后一个老妇人,衣着朴素,满脸悲愤。陈恒一看到她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等了几日,终于是把人等到。
陈恒立马入座,一拍惊堂木,道:“除了柳班头留下,其他人全部退出去。”
一帮小官小吏,哪里敢违抗陈恒的命令。他们这一退出去,更不知道堂上发生什么。过上半个时辰,一个接一个的事主先后远去。只剩下老太太,在公堂里待了许久。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陈恒才领着柳湘莲急匆匆的跑出公堂。
众差役一探头,堂上哪里还有老太太的身影,连师爷信达的人影都不见了。想来是被师爷带去后衙,另行安置。
陈恒却不管身后的非议,领着柳湘莲直奔县衙大牢。一口气走到狗娃子所在的牢房,才停下步来。
柳湘莲对随行伺候的燕小二喝到:“糊涂,还不给大人开门。”
“哦哦哦。”燕小二如梦初醒,忙从狱卒处取来钥匙。两人护着陈恒,走到牢房的干草地上。
狗娃子见到陈恒出现,早已心惧不已。他隐约猜到,自己又要挨板子了。可谁知,这次陈恒一开口,只吓得他魂飞魄散。
“狗娃子,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此时狗娃子还在惊魂未定,一时忘了言语。
陈恒却步步紧逼道:“有人状告你,强抢民女,谋财害命。你可要想清楚了,今日不说,往后就没机会说了。留着一肚子话,跟阎王老爷好好鸣冤吧。”
“大人……”趴在地上的狗娃子哆嗦着嘴,只顾着说道,“我没杀人,我真没有杀人。”
“那你还想继续做个替死鬼?”陈恒又一次喝问,“你若是执意要一力担下,可别怪本官马上上奏朝廷,让你秋后问斩。算算时间,怕是十二月前,你就可以上刑场,都不必等到过年。”
过年是多大的日子,这两个字在人心中的份量,远超一切。
如此攻心之话,又加上几日牢狱折磨,直接攻破狗娃子的防线。他连连磕头,求饶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人什么都招,求您开恩。小的家里还有老母要奉养,求您开恩,给小人一条生路吧。”
陈恒不紧不慢的叫人拿来笔墨纸砚,什么话也没问,只说道:“写,把你知道的都写出来。但凡有一个字的纰漏,本官定让你人头落地。”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