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热闹。置身其中,会让人错以为来到类似元宵的佳节时刻。
文会诗集更是层出不穷,大家都想借此扬一扬名气。要是能被那位京中大佬看中,选在身边充当幕僚,就是会试落榜也变得无所谓起来。
这样的场合,就属各州府的解元、亚元最得意。连陈恒这样的前任扬州解元,也受到不少邀请。他挑了几处看上去不错的文会,带着薛蝌等人一道参加。
跟这场文会一起来的,自然是猜测会元的人选。这里面,就没陈恒什么事了。他的名声都在官场上,在仕林中倒没什么惊人名望。官场是个圈,不进去的人,是得不到里头太多信息。
更何况参与角逐的有山东、江西、浙江、两广这样的科举盛地。这些地方的解元,才是大家公认的文魁。市井百姓亦觉得会元,逃不出这八个人选之中。六千多位举子欢聚在京师,翘首以盼着会试放榜。
陈恒没有借这个空闲去林家做客,他心中有个美好的祈愿。希望自己再次登门,是一种全新的身份。
不论是进士身份,还是其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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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们可以放松,考官们却要加班加点辛苦。这次会试结果,朝野上下十分关注。既有六位状元郎担任考官的关系,也有夸张的赴考人数之因。
近七千位举人,才录用一百五十位。这不就是浪里淘沙,沙中觅金嘛。
人数如此之多,录取的名额,还是维持旧例。已经有人提议,在会试结束后,择期加设恩科。这是后事,可以从长计议。大家都在等,等这次的会试结果公布。
贡院内,二十四名考官仍在积极商议。到现在,还能摆在大家面前的考卷只剩下三份。其中一份出自诗经房,两份出自春秋房。
会元的人选干系重大,十八位房考官一致认为,只能从这三位翘楚中选取。剩下的工作,要交给六位状元郎来裁定了。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最先排除的是诗经房的考卷。诚然此卷的文采斐然,可比起另外两份又稍逊不足。
“那这两份,诸位怎么看?”韦应宏作为主考官,先问询着副手的意思。有三位副考官,先做出自己的选择。说来也巧,刚好是一比二。
剩下的陆炫、曹廷受两人,前者先拿起一份考卷,举荐道:“此卷用词典雅,析辞必精。有唐宋之风,骨情尽显。可为会元。”
这确实是此卷的长处,韦应宏看过考卷,深以为然的点头。陆炫做了选择,人数就变成二比二。秉着一份公心,韦应宏又看向曹廷受。对方在仕林中的名望,是本次会试的压舱石。
这位沉默寡言的山东大汉,拿起另一份考卷,又从头到尾默读一遍,才缓缓出声道:“文采斐然,固然可以流传百世。可我观此文,如见日月高悬,千载心在。”
众人听到这个评价,心中直接一惊。他们以为曹廷受是从何处新的的卷子,纷纷凑上来。见还是原来那份,大家这才耐着心思重新翻阅。
半个月内,要把六千多份卷子全部看完。考官们再神通广大,也难免有借枝观树的时候。曹廷受的声望,让众人不得不审视这份卷子的份量。
一群人聚在一处,捧着这份卷子边看边商量。如此细细翻读审阅,稍顷,叫好声就不住传来。
“读之有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义典则弘,文约为美。实在难得,实在是难得啊。”
“此言大善。真是绝世好文。初见得其才华,二见得其风骨,三见得其胸怀。”捧着卷子的考官,长叹着,“恨不能与此人同科同榜。”
陆炫是最后一个看的,他在翻阅之前,听到这句话,就笑道:“瞧你这话说的,真要同科,小心此人夺了你的状元名。”
那人复笑,“陆兄此言差矣,你一看便知。千百年后,未必有人会记住一个状元郎。可一定会有百姓,会有士人。因为此文,记住这一科,记住我这个榜眼。可惜,实在可惜啊。”
还没下场考,就敢直接预定下榜眼之位。这就是状元之才的自信吧。
陆轩不再说话,低着头把文章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良久,他唏嘘道:“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
此话说的是,人看着春秋四时往复更替,冷季昏暗暖季舒朗,景物的变化之时,会叫人不自觉心思摇动变幻,受到感染。
陆炫自己就有大好的前程,得见此文,心中并没有嫉贤妒能的心思。当即起身,朝着曹廷受深深作揖道:“若不是曹兄,险些要跟它失之交臂。路遇宝山,而不自知。陆弟真是惭愧,谢曹兄相助之情。”
其他考官见此,亦是起身行礼。能在短短时间,一眼看出此文的妙
处。曹廷受的学识,确实当得起他的名声。
韦应宏笑着请大家再坐下,经过这次事,他不免重新问起大家的意思。“现在对于会元人选,诸位可有想法?”
众人再无它话,只一起指向案上的考卷。韦应宏点头,这才笑着答道:“其实我也属意它许久。”
大家作笑,有房考官道:“即使如此,总裁,何不拆开弥封,让我们见一见会元的人选?!”
韦应宏环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