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巨擎。他在仕林的名声,几乎不弱于年老的裴怀贞和顾载庸的兄长。
想要让这位耿直的山东大汉,为自己徇私低头,那还不如下棋赢过林如海更容易些。
李贽摇摇头,又把话题转到如今的朝野上。“会试结束,沙大人就要告老请辞了。”
当年午门一事,对兵部尚书的打击实在太大。沙相这位老大人,几乎直接一蹶不振,已经连着请辞了一年多。要不是李贽强行拖着,兵部尚书之位,早在一年多前,就该腾空出来。
英雄易老,名将白头。林如海亦是感叹,如今空出一个兵部尚书位,顾王两党肯定志在必得。
如今三方人主推的人选,一个是两广巡抚沈廷芳,一个是顺天府的刘良才,一个是金陵知府田安。
沈廷芳担任巡抚已久。他的升迁,本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也是三人中最接近大司马位置的人。只是现在几方人纠葛到一处,恐怕很难尽如人愿。林如海想了想,最终道:“陛下,该让田安上京了。”
李贽拿起一枚黑子落下,冷笑道:“嗯。”
顾载庸动了他的刘良才,他也该动一动自己的暗子了。
这些年,国家的财政虽然一日日好起来。可李贽心中的脾气,却越来越大。他原先还抱着对四王八公网开一面的想法,可自从元春诞下皇子。就连一向脾气温和的李贤,也对顾、王二人的做派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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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考的早,就是有好处哈。韦应宏作为武定元年的状元,乐呵呵的坐在堂上中间。他的左手,是武定三年的状元曹廷受。右边是武定六年的状元陆炫。其他三位状元公,依次坐在后面。
这六位尚算气定神闲,倒叫十八位房考官战战兢兢。他们十八人都是二榜进士,如何敢跟状元公争锋。
会试上名次落后一榜,说起话来的声量都不一样。三鼎甲之锋芒,余者实难望其项背。韦应宏拿着官兵统计的人数,对列坐的同僚笑道:“本科有六千七百二十一名考生参加,实在是本朝的盛事。”
曹廷受向来寡言少语,陆炫就主动接话道:“看来三月举行会试,是比二月好一些。此次会试过后,可跟陛下言明,将此事设作定例。”
韦应宏点头,往年的会试,人数有多有少。但大多都在四千到五千之数。像这次的夸张人数,实在少见的很。
只是人数这么多,录取的人数到没有变化。本次会试,还是事先定好的一百五十个名额。明年要还是这般人数,到可以上奏陛下,宽些人数才好。
在心中记下此事,韦应宏直接起身,领着一众人在考场内走上一圈。这是份内之事,官兵监督考生,他们要负责监督官兵。一环套一环,才能避免徇私舞弊。
这一夜过后,明日申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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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念念有词的林黛玉,也不知把这句话说了多少遍。她当着薛宝琴的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只看的后者一阵头疼,连声道:“好姐姐,你且宽些心吧。这才
黛玉自知关心则乱,可看着宝琴老神在在的模样,还是好奇道:“妹妹,你都不担心薛大哥吗?”
俩丫头躲在林黛玉的闺房内,这几日连吃住都在一起。宝琴闻言大笑:“担心他作甚,林姐姐,我赌我哥必定会试落榜。”
“这是为何?!”林黛玉十分疑惑不解,忙坐到宝琴身边,打听起缘由。
“都是盛名所累。”宝琴摇摇头,给林黛玉讲起薛蝌的这些年。作为扬州画坛新一代的翘楚,薛蝌又有仗义疏财之德,交友实在广阔。每每在家里读上三日书,就会有友人拉他出门喝酒作画。薛蝌从不拒绝,无不欣然赴约。
这般情况,能考过乡试已是得天之幸。再想靠运气通过会试,那岂不是视天下才子如草芥。如此说过,宝琴惋惜道:“天道有常,一饮一啄。读书这件事,最讲心气劲。一日不用功,则止步不前。三日不用功,则退回当初。”
“我们家如今衣食无忧,兄长虽有读书的聪慧。可心思都用在画作上,绝非能考中进士之兆。”宝琴看的通透,却没有太过失望。“不过我娘说了,只要不是游手好闲,这家业尚能容得下兄长慢慢复考。一次不行,考个二三次也行。”
左右也不指望薛蝌卖画养家,只要别行将踏错,沾染上恶习。薛家的家财,用到薛蝌的孙子身上,也完全足够。
林黛玉听的不住摇头失笑,欢乐道:“这番话让兄长听了去,他不知要咬碎多少腮帮子。”
宝琴不禁莞尔,亦是点头笑道:“天下福份有数,岂可一人尽享。知足常乐,不过随遇而安罢了。”
“其实也无妨,考中举人,就能出仕。薛大哥若是有意,以后慢慢在官场上努力也无妨。”林黛玉想到一处,突然大笑,“说不好,多考几次会试,还能多认识些同年。”
“只要不好赌不好青楼之事,他要想当个一辈子的山水闲人,又有何不可呢?”宝琴亦是作笑。
世上有人慕凌云,亦有人爱陶公的采菊东篱下。
百争艳,才是春。
春风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