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叫我来一起见一见,热闹热闹。”
黛玉一听,就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再想想自己跟宝琴来的心意打算,心中一时不悦起来。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后宅的肮脏手段,真是处处都要比个风头,每一处都要争个场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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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帮人在院内吃过午饭,宝琴见不是谈话的地儿,就寻了个由头,另将宝钗约出梨香园。
这三人也是有趣,挤在同一间马车里,又都换了男儿装扮。宝钗是第一回这么做,既觉得新鲜,也觉得有些刺激,更有些不安分的熟悉悸动。她在路上就压不住好奇,追问着两位妹妹的去意。
林黛玉笑着不说话,反倒是宝琴拉着堂姐的手,安抚道:“姐姐稍候,我在京师熟人少。就劳烦姐姐陪我走上一遭,给妹妹当个捧场的看客。”
宝钗无法,只好跟着她们一道瞎转悠。出了荣国府,马车在城内七弯八绕,又过了崇文门,来到外城的《京师报》的店铺处。
宝琴领着人下车时,此处已经站了不少随行的薛家下人。他们一路跟着小姐北上南下,是最靠谱不过的家生子。自家小姐的足尖刚落地,他们已经围在四周,替宝琴遮掩起来。
宝钗见此做派,更加不解。偏这宝琴跟黛玉一句话不说,只信步朝着屋内走去。路上撞见一个赶来迎客的掌柜,一见打头的宝琴,就笑道:“阁下就是扬州来的薛公子?”
“正是在下。”宝琴抱着折扇拱了拱手,又在对方的盛邀中坐下。
两方人刚一落座,宝琴就出声直奔主题,跟掌柜谈起自己的来意。宝钗在旁听了一会,才弄明白堂妹是想要在报上替扬州的秋浦街打广告。旁的先不多说,光这宝琴说话的气势,就把掌柜吓了一跳。
“五百两,我们要《京师报》一个月的头面。除了我们扬州秋浦街的字样,头面上,别的东西一概不准出现。”
这是何等大手笔,现在的扬州人都这么有钱的吗?一开口就是五百两???掌柜弄不明白,如今《京师报》的广告,都是几钱、一两的收。这五百两,都抵得上多少家的收入了。
宝钗也是弄不明白,只看着气定神闲的宝琴。自己这位堂妹,还在等着掌柜回话。
“上好茶。”先说上一句场面话,当作应对。掌柜心中权衡着利弊,他虽管着铺内的事情,后头还是有几个背景深厚的东家。想着京师里的门道过多,他又担心道,“不知道薛公子想要登的是什么?”
“就登……”宝琴微微一笑,“扬州秋浦街招工,一人月银五两。”
“就这一句话?!”掌柜心头大震,完全弄不明白宝琴的做法。他还以为扬州人要发个什么惊世骇俗的长文,准备让京师人看看厉害呢。
“是,就这一句话。”宝琴拿起扇头,不住敲在掌心,随意道,“不知掌柜能否行个方便?”
突然来了个傻大户,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啊。掌柜心中转了一圈,又道:“这价格……”
“六百两。”
宝琴一开口,就是一百两的往上加。这出手,真是把旁人听的震颤不已。掌柜深怕宝琴拿着这笔钱去了别的报铺,忙激动道:“好好好,薛公子既然如此有诚意,那我这边也愿意行个方便。”
待她们三人走出店铺,宝钗尚在晕乎乎。她是见过银子,薛家之前的家底,纵是千两万两,也就是眨眨眼的事情。她没想到只为一句话的小事情,宝琴就愿意花个六百两。更想不到宝琴能轻描淡写的砸出去这么多银子,实在刷新自己对宝琴的旧有认知。
只是她跟黛玉都没想到,其后的宝琴又带着她们,依序去了京师的另外几家报铺。跟之前一样,用了差不多的价钱,买了各家报铺一个月的头面。
一口气烧了一千七百两,等到三人再坐回马车,沿着京师的道路前行。林黛玉坐在车内,兴奋中带着些许激动道:“琴妹妹,我们刚刚真花了一千多两的银子?”
林府的三进院子,也才一千多两呢。就这么会功夫,扬州的秋浦街就砸出去这么一大笔钱。纵然是她也看的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宝琴的眼界已经非比寻常,她拿着陈恒的解释,直接给黛玉转述道:“钱留在手里终究没用。花出去的钱,才叫钱。我们这次想要一鸣惊人,就不能舍不得银子。花个一二十两,买个小角落,就是登上去,一般人也不会注意。”
她举起手,把玩着扇子,做出上下扇风状,智珠在握道:“我们要天下人都知道秋浦街,要全天下人都知道秋浦街在扬州。”
一听这话,宝钗就知道宝琴此事,绝不会只干着这一次、两次。想到对方身后的人的大气魄,她虽想不明白这件事的用意,可还是道:“既然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为何不把秋浦街卖什么东西也写上。写的详尽些,不是更一举多得?”
宝钗姐姐果然冰雪聪明,宝琴见黛玉也有此疑问,就继续解释道:“就是要让人去猜,去想。他们看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肯定会想这秋浦街做什么的,一个月还能有五两银子。当他们有了这个念头,秋浦街就在他心中留下个印象。”
“这主意,可不是我想的。”她补充道,又看着黛玉微笑。后者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