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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见宝钗一直未作答,正欲揭过此事。宝钗突然直言道:“是姨母的意思,我自己,也想跟妹妹聚聚。”
“二弟?!”陈恒愣了片刻,还有些不敢置信。
扬州故人的消息,一一传到耳中。清岳已经进书院读书,薛蝌跟江元白正为乡试努力,车行的生意越加红火。就连秋浦街的生意,也开始往别的州府拓展。
“你是喜欢木簪子,还是喜欢金簪子?”
父母生我养我,这份恩情,总不能弃之不顾。
宝钗这才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黛玉会问的如此直接。再看向这位妹妹,只见黛玉今日穿着月白色竹叶褙子。衣着虽然素雅,可戴着贾敏为其选的首饰,反倒有股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感觉。
黛玉点点头,知道宝钗口中的姨父,就是贾政。
话是轻的,落在空荡荡的屋内,倒像是落水的石头,激起涟漪阵阵。
眼见屋内似乎交流的不错,她可算是放下夺门而入的念头。
这是个小渔村的地名,如今鲜为人知。可陈恒知道此地的另一个名字——大连。
“嗯,姐姐,我知道。”黛玉点着头,又问,“舅母可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林黛玉马上起了玩心,反问着,“姐姐缘何得知,我不喜欢呢?”
这叫林黛玉如何说的明白,她踌躇思考半天,方才道上一句,“姐姐以后若是有暇,该去扬州看看的。”
“他们到哪里了?”陈恒忙起身,拉着柳湘莲往外跑去。
“下月重阳佳节,家里的下人从苏州送了新鲜的螃蟹来。”宝钗支起手,拖着下颌,身子微倾着,倒叫她胸前的金项圈晃动着,让人为之侧目,“正是秋高气爽,赏菊的好时候。到时,我们一起玩,可好?”
…………
一个又爱着对方的率真和自由,人总是会被自己没有的东西吸引。区别之处在于,是嫉妒、还是得到、或是毁掉。宝钗两者都不是,她只是单纯的欣赏。
“怎么,大哥觉得二弟不能来?”宝琴挑着眉,她设想过跟陈恒重逢的场景,对方会怎么问,怎么说。陈恒的话,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走,去看看。”
再看林妹妹,明明是快及笄的年纪。眼眸中仍带着初见时的天真烂漫,脸上未褪去的女儿稚气,更叫人感慨、怀念。
见对方清澈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强颜欢笑。宝钗说着说着,话声渐渐就熄了。良久,她才道。
“也不是。”陈恒挠挠头,“你能来亲自办,当然是极好的。就怕你路上,遇到什么危险。”
就这么件小事,值得宝姐姐特意屏退下人,如此费力辛苦吗?林黛玉多聪明的性子,虽然为人天真烂漫。可架不住她父兄都是老狐狸,心眼可劲的坏。
宝钗真没想好自己有没有这个意思,之前让莺儿出去,只是下意识之举,不希望别人打扰自己跟妹妹的相聚。
人心嘛,总是偏的。我就是这么个小心眼的人呢。林黛玉露出得意的窃笑,宝钗见此,知道这妹妹想起的人是谁。
“左右都不知道金簪子、木簪子,哪个最好。不如选个最好看的,先戴着。好歹看着舒坦些。”
能以此话告诫自己的兄长,从不介意女人出来做一番自己的事业。更常常帮着秋浦街的女工,在红尘中找到自己得以立足的前路。
黛玉点了点头,却突然直言道:“是宝钗姐姐的意思,还是舅母的意思?”
黛玉也明白了,宝钗姐姐不是饱读诗书后的甘心认命,而是看多了聚散离合的大彻大悟。这份大彻大悟,让她更知道儿女情长的单薄。
“哈哈哈哈。”陈恒听完,跟柳湘莲一起发出大笑。
今日得了空,陈恒坐在书桌上发呆。如今大建国运来的东西,已经停在沈州城内,差的就是扬州商户抵达。
见此,陈恒才放心点点头,也没在意对方口中又要来的字眼。宝琴不动声色的笑笑,她手头正忙着活,就示意陈恒、柳湘莲赶忙往旁边稍稍。自己则继续指挥着下人,将各处货物搬下存放。
“别别别。”林黛玉忙摇着头,又用双手托住下颌,“我也不指望他是什么凌云木。只要是他,就好。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迎来送往的名利场,宝钗见识到的何曾只是这点。这单聘仁跟了贾政后,没多久就娶了几个妾。詹光更是觉得发妻年老色衰,休妻另娶。
“嗯。”黛玉认真点头,“不管它是什么凌云木,还是普普通通的林中木。只要我自己喜欢就好。”
薛宝琴深以为然,在商言商,只要尝过海运的便利,南来北往的商队都不会拒绝。她这些年在秋浦街也得到相当大的成长,眼界也比常人开阔许多,额外担心道:“就怕漕运的人闹起来。”
“前几日去王家赴宴,姨母担心宝玉料理不来外事,就让两个清客陪着打点、应酬。那时候他们就站在中堂台阶上,翰林院的补缺进士就坐在庭院里。”
又有自己百般费劲讨力的贾宝玉横在两人中间,宝钗都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她不会怨黛玉,别人都没拿正眼瞧过宝玉。此事与林妹妹何干,她才是受牵连的那个。
至于这份心动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