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心善与否。
两人说着话并肩而去,从衙门口领了两匹马,直接朝着客栈狂奔。才到了地,就见到信达,站在一个熟悉的背影身后,帮着指挥商队卸货。
宝钗笑过一声,脸上的笑容中,带着几丝捉弄玩味,那份端庄大气,较之往日少去甚多,“只要你舍得你的木簪子。”
陈恒在旁默默打量着宝琴的架势,见她行事风格比起往常要更加干练。放到后世,妥妥的一个成功女性。当即称赞道:“二弟,真是成了个大掌柜呢。”
“哈哈哈。”
宝钗说笑着,她对宝玉是动心的。这样家世、模样的男儿,几个怀春少女能拒绝。
“好啊,多年苦心,总算没有白费。”柳湘莲不住拍着手。
常年耳濡目染之下,当即问道:“宝钗姐姐是要请我娘?”
宝钗笑而不语,她对宝玉的感情,却完全不一样。索性不在此事上较劲,只淡然道:“金镶玉也好,凌云木也罢。都是他们男人的事情,跟我们又有何关系。”
陈恒大笑,只等着宝琴处理完各处事情。一行人才得了空,朝着城中的酒楼走去。
听到马蹄声,众人纷纷侧目。陈恒急着下马,赶至近前才发现信达身边的人,是有一年多未见的薛宝琴。
可是,扬州?那是多遥远的地方。自己连着贾府二门,都甚少迈出去。薛宝钗唏嘘一句,“我见到你,就当见过扬州了。”
宝钗怔了怔眼睛,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色。忙端正好身子,笑道:“好好的一件事,纵然是不能来,也不碍的。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传出去,还不得说我欺负伱呀。”
情字最重,情字又最浅。来的快,去的也快。
宝钗什么都想的明白,才更觉得自己,就好像在不停追逐一个梦,梦里的东西,也许拥有过,到底还是烟消云散了。
“哦?!”宝钗挑挑眉,也问道,“那我倒是想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取了你的芳心。”
路上,两人先是交谈着公事。当陈恒得知扬州这次,来了不少大商家,心中不禁一阵振奋。不过这些人,大部分还是走官道过来。敢直接做海船的人,还是少数。
“没事没事。只要开过头,让他们见识到好处……”陈恒一点都不在意,自信道,“以后必然少不了后来者。”
刚刚紧张激烈的气氛,逐渐放松下来。只因两人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她们看上去好像在讨论陈、贾二人。其实是在表明自己,站在生活前的选择。
寒窗苦读十年的进士书生,尚能被名利困在庭院中。一个困在大院里的女子,纵是有聪明才智,又能如何?
黛玉说完自己的想法,宝钗才渐渐明白过来,为何她会独独看中陈恒。如果说宝玉是在花园里嬉戏的孩童,那后者就是花园里的园丁。等到百花开后,就退居一旁,欣赏着花开花落。
“你一定要好好的。”既不知心情因何而起,宝钗索性就随着本心而动,真挚道。
宝钗并不意外黛玉能猜中,她了解黛玉。知道这个小妹妹的才情和智慧,就道:“若是太太也能来,就最好不过。”
正低头给黛玉找手帕子的宝钗,闻言一震。她,从未想到,会有人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也不见得。”林黛玉突然捂嘴偷笑,“姐姐,我家的兄长,可未必就是如此的俗男子。”
说着话的时候,黛玉素净的衣服上,迸发出与众不同的鲜活气,就好像一朵摇曳的早花,终于到了盛开的时候。
看着面前步步紧逼的黛玉,宝钗突然一笑,这抹笑容,跟她往日有些许不同。她问:“妹妹,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现在,宝钗知道了。原来,她跟黛玉之间,隔着一个烟火世俗的人间。
沈州该忙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得李安之助力,陈恒办起事来倒是轻松许多。手中的能用的人,更是云集各州府的俊才。这些人脑子都不差,陈恒常说一点,他们就能想到旁处。
“哪怕只是根木簪子?”
宝钗知道,自己没得选。
该说什么呢?说父母养育之恩?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说自己能找到比宝玉更好的人?
同样都是勋贵,宝玉的性子,在同辈里都算好的了。起码在宝钗眼里,是这样。
“姨父外出任职后,他们就常跟着哥哥厮混。”宝钗想着薛蟠那些荒唐事,又回忆起哥哥的醉话,“有次他们喝多了,这俩人就把自己底细说出来。他们读了一辈子书,屡次科试不中,就去买了个功名来,投到喜爱读书人的姨父门下。”
“君子当自强不息。这话,放在女儿家身上,也是一样。君子,从不曾有过男女之分。”
她不相信宝钗听不懂,因为她是薛宝钗。
这一刻,两人都越发欣赏起对方来。一个因有父兄相助,让心胸、眼界更加开阔。更能明白时下女子的不易,更心疼姐姐的才情。要是个男儿身,宝钗姐姐必能过得很好。
黛玉没有接话,她知道自己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容易让宝钗触景伤情。就只好默默看着。
“妹妹,即使如此,你还觉得木簪子好吗?”
听完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