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各色布匹,大多买了一二件。这个数额,正合了他们要买些回家给长辈的理由。
手里拿着银票的陈恒,颇为肉痛的拿出一百二十两,给了跟他交接的下人。这点额度的交易,莫说是殷久,就连紫衣小宦也看不上。小太监只顾陪着薛、柳两人闲聊,极尽地主之谊。
殷久看不上这些晚辈,对于小太监来说。只要是王公子弟,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说不准对方就有发迹之日呢?
买过货,陈恒微妙的撇了一眼宝琴。后者心领神会,将扇子叠在身后,朝着宦官笑问:“公公,不知局里可有好一点的剩品?”
小太监闻言就笑,反问道:“少爷可是要买回去给下人制衣?”见宝琴点头,他当即道:“那自然是有的,还有许多呢。这些东西成天堆在后头库里。买得起的看不上,看得上的买不起。”
“东西这么多,要一时不察,掺进什么进贡之物。就是作废了的次品,传出去也是大不敬。”小太监很是感慨,这些东西,也就是给高门大户的下人穿,最合适不过。一来照顾主人家的体面,二来工艺确实不错。
宝琴带着笑,默默听着。一旁的陈恒,颇为狗腿的上来,搭着袖子塞了十两银子给太监。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我们这些伺候人的,怎么好意思收公子的东西。”
陈恒一听,又暗中加了十两。
“不可不可,让公公知道,肯定是要怪罪小的。”
宝琴这才笑道:“就是知道也没事,有劳公公一路作陪,些许俗物,全当是请公公喝杯茶。”
小宦官一听,这才敢笑着收下。脸上的热情又多了几分,拉着四人去往下一个库房。此处的地方有些杂乱,许多因染色不过关,针脚不合格的作废布料,都堆积在此处。数目之多,饶是陈恒看的,也是心动不已。
这些东西,就没什么好介绍的了。小宦只说了几处,有些是因为做工问题,有些是裁剪问题,情况不一而足。
几人听完后,宝琴笑着问了一句价格,这事小宦也说不好,只推说一到五两不等。言下之意,就是看买客的面子有多大。
陈恒借着小宦转身之际,走到视线斜角,对着宝琴先比了个朝下的三,又比了个五的手势。宝琴暗暗点头,就朝着回头的小宦问:“五两怕是有些高,不知公公能否行个方便。”
柳湘莲在旁适时道:“要是价钱合适,我给家里也买些。等回了京师,也算是帮家里有个交代。”他这话先不说真假,只要抬出家中长辈的名头,难道还真有人敢上门问不成。
“那自然是有的。”刚收了钱,小宦的口气也好商量的很,就道,“柳公子、薛少爷,你们想要什么价?”
宝琴从小跟着薛瑱到处行商,耳濡目染之下,本着落地还钱的精神,尝试报价道:“公公你看,二两银子一匹可好?”
小宦一听,也觉得没什么。高门大户常常买来买去,差不多都是这个价,走的就是一个情面。又问起两人,准备要多少。
等听到宝琴说出想买够五千两之后,小宦这才大惊失色,道:“薛少爷,你这是要给多少下人制衣穿啊。”
这数量,家里就是有座王府,下人怕也是不够用啊。
“家里亲戚多,不免要多些。”宝琴笑着作答。
小宦自己拿不定主意,他起初以为对方只是买个二三十两呢。当即犹豫道:“柳公子、薛少爷稍候,待我去通禀过老祖宗,您看可好?”
宝琴自无不可,小宦这才丢下他们,火急火燎的跑到殷久的房间,将此事的前后一一道明。殷久也觉得稀奇,怎么还有人花这么多钱,买这些作废的东西。
他第一个反应就想拒绝,自己是在苏州当差,犯不着节外生枝。可正要开口,又想到织造局的账目归档里,不会记录这些残次的剩品损耗。
到底是天上掉下来的五千两,殷久还是有些心动。要是少些,他说不定就直接拒绝了。要是再多些,又可能有诈。这不多不少的五千两,实在挠在殷久的痒痒处。
隐隐有些意动的总管,指着面前站立的小宦,道:“你且把他们说的话,再详细说一遍。”
待手下重复完,殷久又问道:“最近京师里的人家,可有来采买的管事?”见其不住摇头,殷久当即猜到,应是年关将近,这姓薛的人家想靠着这种小事,交好一些人情往来。
其实这理由猜没猜中都不重要,殷久要的只是说服自己的一个理由。此事对他只是举手之劳,毕竟事情做完都不需要填入织造局的账目,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又有柳、薛两家的长辈顶在前面,他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有这些贵人在,就是被人发现参上一本。都不用自己出手,柳、薛两家自然能摆平。
这里面的门道,就叫有心的没财、有财的没门路、有财有门路的没有这个心。
殷久很是心动的想了一会,就摆摆手道:“去吧去吧,让他们挑就是,你自己知道忌讳。”
等到小宦官快要跑出门,殷久又觉得不对,追着下人的屁股喊,“让薛家那个小姑娘,再把价格再往上抬抬。”
好个殷久,原是早就看破了薛宝琴的底细。只是惦记着薛家的名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