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陈恒来家里吃饭。
“无妨,你喊我,我就去。能多吃些好的,总比在书院吃饭强。”陈恒忍不住揉揉脸,他是没想到自己也有靠脸吃饭的一天。
“你别在意我爹的想法就行,他只是常年在外行走,希望我能多交些良师益友。”
见到薛蝌神色缓下来,陈恒玩心大起,故意吓唬他,“也许你爹就猜到你会说出来呢?”
“不会吧。”
薛蝌忍不住一怔,好像真的开始思索这种可能性。
“哈哈哈哈哈。”陈恒忍不住大笑,薛蝌这才反应过来中计。
趁着对方发怒前,陈恒赶忙开口问道:“对了,我正要跟你打听个事,你可听说过那种医术特别高超的大夫?”
薛蝌双眉一皱,上下将他一瞧,疑惑道:“你生病了?”
“没有没有,是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陈恒连连摆手。
“这样啊。”薛蝌点点头,放心道,“要说医术最高超的人,肯定都在太医署。”
薛少爷,你这不是废话嘛,这道理我能不晓得?陈恒翻翻白眼,继续听对方说话。
“扬州城内,好像没有特别出名的大夫。”薛蝌摇摇头,突然眼前一亮,“金陵倒是有一位太医署出来的大夫,可他年事已高,在金陵就已经忙不开身,怕是不好请来扬州。”
“还有吗?你见识多,帮我再想想。”陈恒继续鼓励他。
“我们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薛蝌猛地拍手,笑着说道,“咱们书院不就有一位。”
“你是说徐师?”陈恒一脸疑惑,他在书院几个月一直没生过病,还没有机会亲身领教一下对方的医术。
“嗯。”薛蝌点点头,给好友解释,“徐师家里世代行医,他们家在永嘉那边的杏林很有名气,只是徐师喜爱画道,志不在此。徐师在永嘉郡里,素有‘书、画、医’三绝之称,不然,你以为我们山长为什么会请他。”
“太好拉。”陈恒忍不住搓搓手,一脸的喜意。
“是很重要的人吗?”薛蝌见他这副模样,不免又问道。
事关林家家事,陈恒也没法跟他解释个中详情,只默声点头。
见此,薛蝌也就把话题岔开,两人绕着庭院散步闲聊,一直到吃饭时才回到寝屋。
该如何把徐师的情况,告诉林伯父跟黛玉呢?
冒然上去说,只会适得其反吧。
这晚,陈恒躺在床上,头疼了一整夜。
陈恒在惦记林家人,林家也有人在惦记他。
“爹,这么说兄长可以来我们家借书了?”
黛玉欣喜的看着林如海,父女俩正在书房内,大的那个,手不释卷。小的那个则站在一旁,两手叠在桌上,下巴枕在上面摇晃。
瞧着女儿的模样,林如海翻过一页书,故作不解道:“你说这么一件小事,你姑父问过一次,你也来问一次,倒把你爹我当成外人。也不知道是谁家小子,见面要喊我一声伯父。”
听出父亲的调侃,黛玉轻笑着直起双手,只眨眨眼就想好说辞,“姑父跟我都是闲人,那像爹爹一样整日操心公事。我们啊,这是借着你的金面,拿来做做顺水人情,给自己也贴贴金。”
林如海昂天大笑,韦兄啊韦兄,再过几年,你就得羡慕我生了个如此伶俐的女儿。
“行了,行了。时候不早,快去歇息吧。小心明天去学堂迟到,让夫子打板子。”
“爹,我明天去书院,能带盒糕点去吗?”
林如海只当她是馋嘴,道了一声,“好,晚上我就去跟你娘说,让她给你准备。”
“要桂花糕。”
八月,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睡。”林如海摆手,开始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