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泽刚说完,忽然就胸口再次剧烈疼痛起来,还没等说什么,就直接喷出鲜血,眼前昏暗。
最后能听到的,就只有贤王那句急切的:“阿泽!”
贤王没有想到终究是自己疏忽了,本来想着离宫之后就带着徐天泽去景王府,而且他都已经跟龙沐斯提前打好了招呼。
没想到最后是徐天泽的身体根本就撑不到这个时候,让着雪卫快速驾驶着马车在街道上狂奔。
贤王就静静的抚摸着徐天泽的脸庞,过往一一浮现在眼前,他不止一次的想,若是他不是皇子,他亦不是上京城勋贵之家的儿子,那是否能像平凡人一样,过着日出而落,日落而息的生活。
“殿下,到了。”雪卫急急停了马车,就赶紧抱拳。
若不是还有着规矩刻在骨子里,他可能就直接掀开车帘了。
贤王听到声音,直接将车帘掀开瞅了一眼景王府的牌匾,就横抱起徐天泽跳下马车。
一直在景王府门口守着的马征一见到贤王立刻上前行礼,趁着行礼的间隙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徐天泽。
“你怎么会在这里?”贤王没有停下脚步,路过马征身边的时候,直接说了一句,就继续向着府里走去。
“我家殿下有交代,王爷到了直接带着王爷去往齐老的院子。”马征抬起头就快步跟上贤王解释。
“那还不到前面去带路?”贤王看着马征一直在自己身后,停下来踹了马征一脚。
若不是情况紧急,他这会儿一定要好好罚一下这个蠢货,历来有哪个领路的是在人后面领路的?
马征闻言一愣,然后赶忙跑到前面给贤王引路,一行人穿过景王府大门,又是在长廊和圆月拱门之间来回穿梭。
鬼医自从离开贤王府之后,就一直跟在齐老的身边,几次劝诫下来,两个人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僵。
“小师弟,你我自幼相识,如今到了花甲之年,你还是不明白为兄的性子啊。”齐老看着在那里赌气一般,默默垂头晾晒着草药的鬼医,有些感慨。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小师弟还是这般孩子气性,也不知道到底是像谁。
“我自是知道的。”鬼医抬眼抽了齐老一眼,然后嘟囔着再次摆弄起草药。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
“我知道,我都说我知道了。”鬼医不耐烦的大声打断齐老,然后见到齐老错愕的样子,又将声音降低,“我只是不想让你去做,明明我也可以的。”
神医谷出事之后,在外面流浪的日子里,鬼医才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年少轻狂,师兄又是怎么的包容自己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再次见到齐老的时候,鬼医才会那么激动,更是知道齐老的打算之后,想要奋力的阻止。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了,也已经失去过师兄一次,他不想再一次的失去师兄了。
倘若这秘法真的要施行,那他愿意替师兄施行,怎么说徐天泽也算是他的半个师侄,也不算是外人。
齐老听到鬼医的那声嘟囔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欣慰的笑出了声,他的小师弟是真的长大了。
从一个什么都要争强好胜的少年郎,成长为一个愿意为他人牺牲的医者了。
“如今神医谷隐脉的传承一直都是关闭的,你既然还活着,当为了神医谷隐脉传承出力。”齐老走到鬼医的身边,拍了拍鬼医的肩膀。
“若是你替代为兄,那神医谷隐脉的传承又该如何?神医谷重建,为兄肩负的传承已经留下来了,可是隐脉还需要师弟啊。”
“我。”鬼医张了张嘴,被自己的师兄这么一说,他也不知道再怎么坚持下去。
他若是真的不在意隐脉的传承,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会特意将隐脉的传承藏起来,这些年在寻找神医谷残余弟子的时候,也着手物色弟子。
隐脉的传承寄托着他祖祖辈辈的心血,他隐脉是神医谷唯一一个以血脉传承维系的,当时父亲的目光有多么的期许,如今鬼医就有多么的难以张口。
还没等鬼医再说什么就听到了外院的动静,这一抬头就看到贤王横抱着徐天泽往里冲。
一时齐老和鬼医也顾不上别的,急急上前,一人握住徐天泽一条胳膊,还是把脉。
“情绪波动较大,真气逆行。”
“血脉枯竭,蛊虫噬心。”
齐老和鬼医对视一眼,然后一人一只手直接扯开了徐天泽胸膛的衣襟,就看到徐天泽心脉处有一处不断的来回上下游走。
贤王一见到徐天泽心脏处的鼓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担忧、懊恼、杀意充斥在胸膛之中。
“如今蛊虫彻底苏醒,只能立刻抛心取蛊,施展秘法,快,送进屋内。”齐老将徐天泽胸前的衣襟掩上,赶紧吩咐贤王。
然后率先踏进了屋子,还好他这几日早就准备妥当,不然现在一旦张皇失措,那徐天泽定然是难逃一死。
“你出去,只要这扇门不开,就不要进来。”齐老看着徐天泽正准备先施展针灸,一见到贤王还在一旁呆愣愣的站着,脸上全是不悦之色。
这人怎么越是关键时候,就越是没有脸色。
“秘法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