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的子弟,在国子监里面能有几分学识是真?本官可是从没有听说柳家子弟有上榜者。”徐天泽噗嗤的笑出声,眼神带着轻蔑。
毕竟就算他不是徐家的血脉之亲,但是徐家一门两状元一探花是事实,在这种家世教养下,徐天泽自然能有扯虎皮蔑视的资本。
一时让柳尚书有些难言,竟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能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至于品行,这在场的大人谁人不知柳尚书的儿子,天天留连烟花之地,日日买醉?”
“就是那最小的还未成年的孙子也是欺男霸女,在京郊外无恶不作,柳尚书当真不知?”
亦或是装作不知?
徐天泽倒也是颇觉得好笑,本来就没打算动柳尚书,但是这老梆子竟然主动凑上来,也该是让他鸡飞狗跳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的子孙,老夫自是了解,徐大人莫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柳尚书目眦欲裂,根本就不相信徐天泽的话。
要知道,要是真有此事,怎么可能没有上报?要知道,他和大理寺的人可是没有什么交情,他的小孙子若是真的混账至此,大理寺早就找他麻烦了。
还至于等到徐天泽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不过就是想要欺辱他们这些老臣而已,当真是狼子野心,不堪教化!
“柳尚书该不会是想着自己只要没有被找麻烦,就说明在小说的是子虚乌有之事吧?”徐天泽眉头一挑,嘴角勾起几丝嘲讽地笑意。
就这老梆子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想不到柳尚书也是为官多载,竟然还没有看透这其中的奥妙。
“你什么意思?”柳尚书心中有着不祥的预感,徐天泽的话让他有了猜测,但是出于对妻子的信任,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柳尚书不是猜到了吗?不过是官官相护罢了,毕竟就算柳尚书不出面,柳尚书的夫人也是代表着柳尚书的面子的。”徐天泽眼神隐晦的扫过其他几个还跪在地上的老臣,在心里默默过遍这些人的名字。
“不可能!你就是在胡说!”柳尚书张口就是反驳,但是额间的冷汗已经出卖了他。
徐天泽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再加上心中的猜测,他早就信了七八分。
再加上他不止一次的见到自己夫人风风火火的往外跑,每次问他夫人都是说是回娘家,或是有什么其他官员夫人相约。
每一次他想去都被自家夫人给拦下来,再加上每一次回来,不是巧遇儿子,就是偶遇孙子的。
就是府中的下人,也是多有慌张来回奔走的情况。
如今这些联系起来,他心中自是明了,徐天泽所说的是真还是假。
“陛下,微臣状告工部尚书柳元章贪|污行贿、滥用权势;其夫人柳张氏私放印子钱;其子行事乖张,往返烟花之地,当街纵马伤人;其孙欺男霸女,强杀良家妇女致多人性命,恳请陛下明鉴!!!”
徐天泽冷哼一声,直接对着乾帝砰的一声下跪,口中数罪并列,声音铿锵有力,不断地回响在这大殿之上。
而柳尚书听到徐天泽的话,直接惊恐的摔倒在地上,又迅速爬起,疯狂的对着乾帝磕头。
“陛下,老臣冤枉啊,陛下,徐大人这是栽赃陷害老臣啊!”柳尚书涕泪横流,声音也带着恐惧的和不甘,唯独没有委屈。
就算是他已经猜测出了徐天泽话语中的真实又如何?不过是几个贱民罢了,岂能让自家直接跟着倒台?
此时无论是真还是假,他最需要的就是先把这脏水给挡回去。
乾帝本来还在上面看戏,结果一下子这烫手的玩意儿就直接丢到自己的头上了,一时有些错愕。
等反应过来之后就知道,徐天泽这小混蛋刚才就是明摆的在给自己挖坑,自己又不得不往里面跳。
“大理寺卿何在?”乾帝一脸的怒气,重重的拍了拍龙椅。
那嗙嗙的声音,听得徐天泽眼皮子抽了一下,这是演的真够真实的,估计那手铁定疼。
正如徐天泽所想,乾帝拍完就后悔了,疼是真的疼啊,但是底下还有那么多人,他只能暗暗的咬着牙。
“臣在!”大理寺卿在听到管管相护的时候,就在心里暗道不好,如今被乾帝叫出来,自然也是心惊胆战的。
他虽然真的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但是他了解自己的侄儿啊,自己的侄儿在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仗着他的关系,可是没少胡来。
就是受贿这样的事情,他是真的敢做啊,这一下子捅出来,就是他也是要受牵连的。
这么想着,大理寺卿就隐晦的看了自家蠢侄儿的位置一眼,这一看就知道自己的位置是坐到头了。
因为他的侄儿可是一直在那里打着哆嗦,不住的擦自己额间的冷汗。
“你来查,查的好只斩当事人,办事不利,大理寺上上下下诛九族!!!”乾帝眼睛微眯,说出的话也是杀气腾腾。
他居高位,又怎会看不到身下的百态?既然举起了屠刀,那就不是轻拿轻放就可以的了。
“陛下息怒~”群臣见此,皆是跪下叩首。
只有徐天泽依旧是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