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推了人的邹云秀见温璇神色异样,非但没有丝毫担心,反而感到万分快意,还癫狂地大笑了几声,“死丫头你活该!跟你那死人娘一起去死吧!”
陈鸣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飞奔下山来,期间邹云秀想拦住他,被他甩开了。他急切地蹲下身,追问道:“宝贝女儿,你怎么样?”
温璇似乎起不来了,可能是肚子疼,眼里一时有了泪光,便没看陈鸣,死死地盯住邹云秀,咬牙一字一句道:“邹云秀,我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杀你全家!”
陈鸣没再管她话里的威胁,焦急问道:“宝贝女儿,你哪儿不舒服?快告诉爹。”
温璇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能是很虚弱了,又没什么力气,便不想跟他说话。
陈鸣急道:“宝贝女儿,你别生气了,孩子要紧啊。”
邹云秀也气冲冲地下来了,还恶狠狠地一指温璇,冲陈鸣嘶吼道:“陈鸣我问你,你是要这个没规没矩的女儿,还是我?!”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说这个,陈鸣没看他,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我宝贝女儿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邹云秀难以置信地尖叫一声,哭诉道:“好啊,那我也警告你,你敢惹我不高兴,我就找我王妃姐姐告状!”
“你——”陈鸣多少有些忌惮,愣是憋下了话头,眼里担忧还没减少半分,邹云秀又一把拽住他,“跟我回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不知廉耻跑到幽州找男人,没把你脸丢干净吗,你干什么管她?你别忘了,要不是我姐夫替你说话,你怎么能坐到这个位置?你要不跟我回去,我马上就去找我王妃姐姐!到时候你和这死丫头都别想活!”
陈鸣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温璇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忽而冷笑了一声,平声静气地下了逐客令,道:“滚吧。”
陈鸣再担忧,却还是因为有所忌惮,被邹云秀拉走了。好在他还算看重温璇,临走前又焦急地安慰道:“幽若,你别怕,爹一定下山找人来。”
温璇眼底的失望愈发明显,冷漠地看着二人离去,一点反应也没有。
谢子婴再也看不下去,直接奔了出来。温雅意是个姑娘不说,还有伤在身,她一个人肯定没办法,只能由他破坏灵祭幻境。
他的突然出现令温璇愣了一下,温雅意眼里则充满了戒备,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谁?”
“别担心,”谢子婴小心翼翼推开她,弯腰抱起了温璇,温雅意情急之下拔出了剑,他急着解释道:“我带她找医师,不能干等着,否则就晚了!”
一听这话,温雅意迟疑了一下,遂看了看虚弱的温璇,这才把剑收了回去,但戒备心还是半分不减的,便警告道:“你若敢耍花招,我一定会杀了你!”
谢子婴只得道:“放心,走吧。”
他不知道温璇是怎么躲过这一劫的,可能是途中遇到了好人,也可能是温心葶及时带了医师过来,又或许是陈鸣找了人来。但无论哪种情况,他都没法干看着,干等着有人来帮她。
好在温昱不在,没人拦着他。
温璇倒是没戒备,有气无力地低声问道:“你是谁?”
谢子婴快步往山下赶,由于担心过头,话音有些颤抖,“别管我是谁,我若是想害你,没必要管你的,你别说话了,留着点力气。”
温璇沉默了一会儿,道:“谢谢。”
谢子婴抱着她下山,一路总感觉触手温热,像是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透过布料蹭在了手心里,他的内心愈发冰凉。
温璇被送到医馆交给医师后,他也被温雅意赶到了院子外,他原地待了半晌,等回过神后,又被满手触目惊心的红吓了一跳。
他顿时脑袋一空,整个人都缰住了,麻木地看着几个小姑娘端着清水盆换血水盆,焦急地出出进进。
到最后他竟忘了把手清洗干净,看到有个姑娘出来,就仓皇失措地奔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焦急地问:“我娘……不是,她怎么了?”
那姑娘被他这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吓了一跳,但见他是为了温璇才这样的,便懒得跟他计较了,只道:“这我不知道,她孩子看来也就七八个月大,有可能提前生下,也可能保不住了,倘若运气差的话,母子都保不住。”
谢子婴一时心急如焚,脱口道:“不对,母子都能保住!”
那姑娘惊诧道:“你怎么知道?”
“……”
都是嘴欠惹的祸。
谢子婴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姑娘则皱了下眉,想起自己还有要事,便不再管他,又匆忙地进去了。
直到远处太阳落山,周遭逐渐被黑暗侵袭,谢子婴心急如焚得难受,腿已经站得麻木了,房里才传来一阵婴儿的、微弱的啼哭声。
谢子婴刚想奔进去,又因此踉跄了一下,他慌忙稳住身形,恍然想起什么,又只得停下了。
后来他去将手清洗了,回来时正好有个姑娘抱着襁褓出来,还顺手递给了他,问道:“你是她什么人?夫君吗?那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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