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故,就小弟而言,是不愿意见到右谷蠡王将大匈奴右部统合在一起,功勋名声超过军臣老哥您啊!”
这丝丝暗语真就好像伊甸园中的蛇那样,听得军臣那张假憨厚的宽大草原汉子脸都凝重的紧皱在了一起。
再大的帝国哪怕是游牧帝国,两线作战也是折腾的筋骨酸痛,纵观历史,东边打金国,西面打花剌子模的,也就成吉思汗一个,但当匈奴人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相左的时候,军臣心头亦是剧烈跳动起来,不过沉吟好一会儿,他又是阴沉的扭过头来,目光甚至带着些许凶狠的瞪在刘闲脸上。
“打大宛,你有什么好处?”
“通商赚钱,还有老哥你啊!”
刘闲却更是一副实在人样子,就像“后世亲戚”刘能那样,狠狠一拍大腿。
“老弟我是外系,在吴国内也不受宠,能在边塞立足,一是老弟我会赚钱,有钱就能巩固部下,四处买通盟友,另一个是老弟我弯得下腰来,能和大匈奴打好交道,商路越通畅,老弟我位置越稳,而且和军臣老哥您,未来的大单于交好,老弟我将来也越顺当,军臣老哥,咱们利益是一致的啊!”
推心置腹的模样,也不知道军臣信了几分,但是目光却始终犹如狼那样阴沉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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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竟然要比匈奴人还好战!还好抢掠!竟然是汉人的边塞侯跑到单于庭,鼓动要和远在天边的大宛开战,这事儿在匈奴的核心贵族圈子中简直闹得好像开锅了那样。
而且格外讽刺,拼命反对这事儿的也是大汉来的“匈奴忠臣”中行说,单于庭上,他是竭力陈述大汉要把匈奴拖入两面作战的险恶用心,慷慨陈词的,就差不点没写血书了。
不过刘闲毕竟把匈奴名义上的二号人物左贤王提前说服了,老上单于面前,不想伊稚斜独揽西部战功的军臣也是慷慨陈词,大匈奴不就是两面作战,在伟大的冒顿单于率领下,西击大月氏,东击东胡,才打下如今辉煌的局面吗!如今小小一个大宛竟然敢杀匈奴保护下的使团,不给匈奴人面子,若是不加以惩戒,匈奴大哥还如何在西域带领小弟们?
好战传统毕竟流传在匈奴人的血管里,还是自己儿子开口,或许也有着个超越自己祖父冒顿的梦想,老上单于终究还是倒向了军臣一方,批准了出兵。
不过辽东和肃慎东胡开战,的确牵扯了单于庭大量的军力,单于庭与左贤王部只给西征提供了五千悍锐者骑兵,两万余名从骑,而且还要求刘闲给西征的匈奴骑兵提供装备。
还好这个结果也在刘闲的接受范围之内,说真的,这场仗基本上是为了他打的,忽悠一阵,混来五千骑兵,两万人的辎重队,他已经是赚大了。
还是上次那勒达克大会的北校场,两万余老弱游牧民收拾着帐篷,赶着产奶做干粮的牛马,浩浩荡荡的集结着,五千三十五以下年轻人,匈奴人的主力部队虽然也是乱糟糟的,成不了个队形,可是一副凶悍拉着战马缰绳嘶鸣野狼那样龇牙发狠的模样,也别有着几分悍勇之士的锐气。
“一切就拜托老弟了!”
出征校场上,那一双双匈奴部族战士眼神儿凶狠的张望下,凶猛的左贤王部狂狼大纛还被军臣亲手递交到了刘闲手里,那副模样,简直比亲匈奴人还亲匈奴人。
“河驹定不负军臣老哥的期望!”
刘闲也给面子,立马也是感激涕零模样的抱着大纛一鞠躬,能不感激涕零吗!随便几句话忽悠好几万匈奴人给他卖命,还不用付工资,匈奴人顶天儿抢点拿点就滚蛋了,开通的商路却是自己源源不断的金流泉水,带着对国际主义战士般的崇敬,刘闲是抱着大旗重重的一鞠躬。
可就在这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音却是响了起来,阴沉着脸,点将台后,一名比刘闲还要年轻个两三岁,皮肤黝黑下却是长得格外英俊,还梳理着挂着绿松石以及各种宝石,不知道多少小辫子的年轻人。
毕竟现在匈奴还是老上单于当家,军臣虽然是太祖爷,可和刘闲一样,在吴国说话不一定有自己老爹吴王刘濞的屁声大!虽然军臣实权要比刘闲大不少,可老上单于同样在防着他一手,所以这次匈奴军主帅并不是军臣信任的刘闲,也不是他左贤王部任何一人,而是上一次也让军臣忌惮不已这个年轻人,或者说军臣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扎格拉玛。
在大汉,非正妻所剩的儿子不受重视,奴婢所生的子嗣更是不被承认,匈奴也一个样,扎格拉玛的母亲是个不起眼的女奴,并非单于几名阏氏所生,也根本不被匈奴贵族们承认贵族身份与继承权。
可也就是因为如此,老上单于才最信任他,因为扎格拉玛的所有权利都来自自己,这年轻人也从出生开始,就被教导做大单于最忠心的猎犬,死忠于单于。
不管是刘闲还是军臣,无不是悲剧的讪笑着退在了一边,让这年轻人从自己两人中间神气的穿了过去,眺望着那些蓄势待发的匈奴战士,他是猛地举起拳头振臂一呼,绕口的阿尔泰语中,顿时整个校场就好像沸腾了那样,数不清的匈奴战士扬着弓,就犹如野狼那样欢呼了起来。
毕竟在匈奴一两年了,多少还是能听懂点,他呼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