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野百合。”小丫开始用日语跟她交流。
三井幸子眼眸微闪,先前的凌厉光芒褪去,目光有了一丝丝几不可察的柔和:“会几句日语,就想跟我套近乎?”
“幸子小姐,我只是做为你小时候的玩伴,来看看你。”小丫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反应。
果然,三井幸子唇角微扯:“小野百合她早就死了,小姑娘,你要去寻死?”
“我们共产党人不怕死。”小丫言语虽轻,却似一根根刺,狠狠扎进了三井幸子心里。
三井幸子握紧了双拳,却还是极力克制自己早已凌乱的情绪:“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臣民也不怕死!”
要不是红军中有一个女共党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三井幸子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在这个地窖里苟且偷生的。
“那你怎么还不玉碎?!”小丫又用日本话说道,其实是在故意激怒三井幸子,好逼得她多说话。
三井幸子一拳砸在石壁上,顿时鲜血淋漓.......
收回血淋淋的拳头,三井幸子正视着小丫:“只要我活一天,你们的阴谋诡计就会有被拆穿的那天!”
她说得咬牙切齿,小丫也点点头,不慌不忙道:“你们日本特务机构不就是在北平有个什么密枢书院,专门培养间谍,会几个地方的方言,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上点硬菜,是打不到三井幸子的七寸的!
三井幸子缓缓逼到小丫面前:“你们这些穷鬼是怎么知道的?”
小丫笑得眉眼弯弯:“你们小日本最大的特点,就是骄傲自满。不仅觊觎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化,还竟肖想李代桃僵!真是痴心妄想!”
“哼,你们这些支那人,就是劣等民族,就应该被我们大和民族取代!”三井幸子也不示弱:“你以为顶着小野百合的名头,就能打入我们特务机关,做你的春秋大梦!”
小丫这下更确认了真正的小野百合应该是死了。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有了安放之处。
三井幸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竟又一拳头砸在石壁上:“可恶的支那人!”
“哼!幸子小姐,放心,你就像一只老鼠一样,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小丫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没有跟三井幸子再聊下去的必要。
更何况自己明日就要启程去香港,再转去上海,作出是从日本来上海的假象。
当她转身要打开那张厚重的铁门,三井幸子叫住了她:“嘿,小姑娘,你们的计划终究会被子识破,别枉费心机了。”
“哦?”小丫扭头冲着她淡然道:“我们的计划,就是粉碎你们的计划!”
三井幸子却在此时仰头大笑:“狂妄至极的支那人,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小丫的手已经搭在铁门上,她不得不对三井幸子又是稍一颌首,用日语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们小日本的所谓“换国计划”必将玉碎!”
她这话一出,三井幸子眼眸突然黯淡下来,面如死灰,嗫嚅着道:“...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中国有句俗语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三井幸子一下子像滩烂泥跌坐在硬木板床上。
“咣当”一下,厚重的铁门已开,小丫一只脚已经伸到了门外,却不料三井幸子一个暴起,竟然蹿到了小丫的身后。
她伸手用手铐勒住小丫的脖子。
小丫没有后退,只是反手抓住三井幸子的手铐,用力往前一撸,那三井幸子便如断线的风筝,直直摔在铁门旁的石壁上,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小丫这才转过身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她那张已经摔肿胀的脸:“幸子小姐,搞偷袭,就是你们小日本惯用的流氓手段。我今日总算是见识了!”
“你!有本事,你去掉我的手铐脚镣,来一场公平的决斗!”三井幸子挣扎着又扶着石壁强撑着站了起来。
小丫撇撇嘴,食指对着她摇了摇:“原来你们小日本也只会逞所谓的匹夫之勇。不,你连匹夫都算不得。”
面对小丫一次又一次受嘲弄,三井幸子总算是破防了。
她狂躁地猛抓着头发,双腿倏地跪在地上,抬起头对着上面“嗷!”的一声大吼着。
那是充满了绝望后的颓废!
小丫转身,脚步坚毅。
不管此去上海如何凶险,只要能粉碎小日本的阴谋诡计,她就算是付出生命,也是死得其所。
正如上级给她起的代号:“昙花”。
昙花一现,且只在深夜里绽放,花期短暂,但始终为了那一瞬间的盛开而生长着......
*
上海日本领事馆。
走廊里,身着男装的川岛芳子等了许久,都不见总领事村井仓松回来,心中有些烦躁。
“川岛课长,要不去休息区坐坐?”随同前来的汪晓妮穿着半高跟皮鞋,腿脚都有些发麻了。
川岛芳子抬手看了看时间:几近午时,总领事回来的几率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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