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传来陈校长的声音:“...不行!我绝不许我家婷儿去冒这个险!”
“陈校长,上海有几万士兵,他们为了保上海的安宁而驻扎在郊外!他们也是别人家的儿子女儿!他们也是有爹妈的人,也是爹妈的掌上明珠!”顾清风动了真怒:“你的女儿就是宝,别人家的女儿难道就是一根草?!”
“我不管,反正不许婷儿去报社揭露什么真相!”陈校长一反先前的和蔼,大声吼着,还夹杂着杯子摔碎的声音。
“哼,别人的儿女可以为国家,为民族舍身忘死,你的女儿为什么就不可以!陈校长!”又是一只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都快亡国了!到时你的子子孙孙当了亡国奴,成为了小日本铁蹄下的奴才,口里说着叽里呱啦的日语时,你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列祖列宗!”
赵婉如正要上前劝阻,却不料门一下就开了。
顾清风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婉如,我们走!还贵为一校之长!我呸!真是枉为人师!枉为人父!”
赵婉如从没见过顾清风发这么大的火,只好冲陈校长稍一颌首,便随后追了出去.......
“子恒,你动那么大的怒干嘛?”
“我这还有更难听的话还没说出口!”顾清风甩开她的手:“上车,我们回去!”
车子缓缓启动,顾清风开着车,眉尖微皱:“要是我父亲知道他的得意门生是这样一个软骨头,他会直接赏他几耳光!”
“子恒,你就先消消气,他是他,他女儿是他女儿,我看陈婷就比她父亲有骨气!”赵婉如见顾清风如此大动肝火,也怕他气着自己的身体,只好转移话题。
“嗯,那小丫头倒是有几分骨气,不像她那缩头乌龟的爹!”
瞧!
他又骂上了。
赵婉如只好把头转向车窗外。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到了顾清风官邸,赵婉如自然是不肯留下:“子恒,离小日本向上海开火的日子只有十天了,你...”
“明天去驻军部队,和他们并肩作战,我才心安。”顾清风侧目:“放心,我命大,子弹见着我都绕道飞...”
“可你有更重要的任务......”赵婉如低睑睫毛,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顾清风伸手想抚摸一下她的秀发,却悬在了半空中,又悄然放下:“苏区首长已经批准。你回医院后,和钱秘书汇报我这边的情况。过了一月二十八号,等战况稳定些,我会回来接受新的任务。”
赵婉如看了看手表,知道多说无益:“...那我马上回医院。”
“好吧,我叫李昆送你......瞧,我差点都忘记了,他在医院后门守着呢,不过医院有他在,我也能放心去驻军部队。”顾清风一拍自己的额头,才想起李昆没在家里:“我叫司机送你,坐我的车,没人敢查你。”
顾清风说得极是,他顾军门的车,不管是租界还是国民党特务,都是自觉的理让三分的,谁没事也不会去招惹这个活阎王的。
赵婉如不觉莞儿:“是,顾军门威武!”
“是吗?”顾清风眸光微闪,喉结滑动,大掌便情不自禁扣住了她后脑勺。
他汲取着柔嫩唇瓣的清甜,舌尖轻挑着,直到那唇瓣微张,便长驱直入...
热烈的深吻来袭,赵婉如脑袋一轰,想推开眼前闭目侵占自己的男人,可一想到他即将要奔赴战场,生死难料,便敞开自己的心扉,任那火热的舌尖在口腔里游走...
良久,顾清风才放开手,四目相对,她眼眸里的水光,微肿的嫩唇,绯红的脸颊...无一不撩拨他的心弦...
一切又尽在不言中...
*
病房里。
“婉如,陈婷如果能出面接受报社的采访是再好不过了。”钱秘书皱眉:“可也得做通陈校长的思想工作。”
“陈校长只有这个独女,自然是舍不得她去冒险的。”赵婉如一想到她是在那种情况下救下的陈婷,还有哪个做父亲的还愿让女儿再去冒生命危险。
“顾清风那边要不要安排你们见一面?”赵婉如才想起先前顾清风说过明天要去国军上海驻军那里,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不必了,我已知晓他明日要去驻军,那样也好,他同十师李副师长情同手足,互相都有个照应,你不必太过担心了。”钱秘书早就看出赵婉茹眼里担忧。
“我...我哪里担心他了?”赵婉如一听钱秘书说破了她的心事,脸上一阵发烫。
“好,不说这个,我们先谈正事。”钱秘书这才正色道:“他此次去驻军部队那里,也是党组织经过讨论后再做的决定。只要是抗日,就不管是国军还是其他什么军,我们共产党的宗旨:就是要联合一切抗日力量,将这些该死的小日本早点赶中国!”钱秘书一说到这里,就激动得咳嗽起来:“婉如,给我倒杯水去。“
赵婉如心里清楚,钱秘书手术是成功的,可也因年纪大了,痊愈是不可能的。钱秘书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婉如,这都是以前的老毛病,一激动就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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