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是没有从小丫嘴里撬出什么有用信息,柴靖有些急了:这美国的制幻剂也不怎么样,还亏那个美国佬吹得多么神奇,一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真浪费他的一根“小黄鱼”。
“阿迅,你老提‘纸鸢’干什么?”小丫正迷迷瞪瞪看向柴靖。
柴靖心里一喜:“是上级说‘纸鸢’有危险,要我去通知他。”
“不对,‘纸鸢’只有钱秘书知道......”小丫说完又昏昏沉沉低头不语。
“钱秘书?”柴靖皱眉,赶紧掏出笔记本记下这个名字......
合上笔记本,柴靖走出了暗室。
刚回到办公室,就有人敲门,
“进!”柴靖把笔记本放进抽屉里,正了正衣领。
门开了,进来一名力行社成员:“柴先生,外面有一位叫杨帆的先生找您,说是您朋友。”
杨帆?
是他?
柴靖本想说不见,话到嘴边却改了口:“请他进来。”
“是!”员工模样的年轻男子退下。
杨帆?
一公子哥,他来做什么?
哼,有点意思。
正在柴靖琢磨他的来意时,杨帆已经先刚才那位通报的员工进了办公室。
“柴兄,冒昧登门,打扰了。”杨帆摘下脸上的墨镜。
“杨帆老弟,坐!”柴靖坐在办公桌前,假装在批文件。
见杨帆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来伸出手同他握了一下手。
杨帆坐到沙发上环视了办公室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面前茶几上的一包茶叶:“柴兄,这可是明前新茶碧螺春。“
“杨公子不仅会品红酒,还喜好品茶,真是难得难得。”柴靖走到他面前,拿起茶几上的那包碧螺春:“那今天我们就以茶会友,试试刚到的新茶。”
“刚到的新茶?那我还真是有口福了。”杨帆翘起二郎腿,墨镜往胸前口袋里塞,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柴靖准备亲自泡茶,被杨帆拦住:“今日是我不请自来,理应我来。”
说完接过柴靖手里的茶具,开始泡茶。
只见他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倒不失名门风范。
“苏州杨子杰是你什么人?”柴靖心中不由一动。
“那是家父。”杨帆泡茶的手略略一顿,又不着痕迹放下。
原来是苏州杨氏一族的公子,难怪身上自带一种贵公子的玩世不恭。
柴靖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暗自揣测,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此次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柴兄,今天冒昧前来,确有一事相求。”杨帆递给柴靖一杯茶:“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柴靖小酌了一口:“杨公子泡茶的手法还真不错。”
柴靖的赞叹是发自内心的。
“你今天找我,要我帮什么忙,你直说就是。”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有一批盘尼西林被扣在吴淞口。柴兄,您看能不能以您商行的名义帮我做个担保。”杨帆看着柴靖又道:“当然这忙也不能让柴兄您白帮的,事成后这批货的利润咱们五五分,怎么样?”
“盘尼西林?”柴靖一听,起身关上门:“杨公子,你胆子可真不小,这可是政府明令禁止私人买卖的违禁品。”
“怎么?柴兄是怕了?”杨帆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那您就当我没来过。”
说完就准备出去。
“我怕?”柴靖心里冷笑,表面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杨公子,我是怕我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这您大可不必担心,只要我那一船盘尼西林离岸,我就把您该得的那份给您。”杨帆对他做出承诺。
“那容我考虑考虑。”柴靖他这个人生性多疑,怎会一下子就答应杨帆。
“那好,最多三天,三天后我就找别人帮忙了。”杨帆看起来很着急,站起来跟柴靖匆匆告了个别就走了。
柴靖见他已走远,掏出一根雪茄烟,剪掉烟头部分,点燃......
良久,烟头烧到他的手上,他才惊觉自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笔记本,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是柴靖。”
“柴老弟,是不是事情有进展了?”电话那头的的戴老板懒懒问道。
“是这样的,这个女共党说钱秘书知道‘纸鸢’是谁?”柴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他知道在戴老板面前不能隐瞒什么,他更明白此人的狠厉。
“钱秘书?哪个钱秘书?”电话那头的戴老板原本懒懒的声音变得一下子紧张起来。
“属下立马去查。”柴靖知道戴老板很想揪出‘纸鸢’。
“好,有消息的话,你要第一时间给我汇报。明白吗?”
戴老板对蒋委员长是忠心耿耿,在他看来,‘纸鸢’其人早已是他的一块心病。
心病不除,终是党国的隐患,终是蒋委员长的隐患。
挂掉电话,柴靖就开始着手查国民党党内姓钱的秘书有哪些。
只有徐处长以前有过一个姓钱的秘书,好像就在两个月前就辞职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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