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躺得快发霉的慕九湘,听到“吱呀”的开门声,不用想,就知道是景来回来了。
只是他貌似不是很好,气息有些虚弱,好像跟人打了一架。
“你受伤了?”
出于好心,慕九湘口头上关心了一下。
“怎么?担心本公子?”
景来擦着唇角的血,心里暗骂天绝不要脸,竟对他下狠手。
看着过分凑近的俊脸,眉头微蹙,这人受伤了还不安分。
伸手推开他,气笑道:“不知是什么给你的错觉,我会担心你?”
“这么无情,真是令本公子心痛啊。”
景来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神色,那副样子着实令慕九湘大开眼界。
不得不说,景来的性格某些程度上,跟楼春风很是相似。
其他的不说,就说来脸皮厚自来熟,简直信手拈来。
不过,也只是不正经那么一会,他又恢复了认真的样子。
景来为了躲人,带着慕九湘从客栈转移,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绝会追上来。
所以,先把人带走再做打算。
慕九湘猜不出原因,但隐隐觉得,应该是景来棘手的问题。
不然,也不会带着她到处躲藏。
莫不是仇家找上门了?
他们走后不久,两个男子来到了客栈,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红衣男子捶胸顿足:“被他跑了。”
“带着人,他跑不远。”
门口的墨袍男子,微蹙眉,没有面具的遮掩,身上的那股诡异气息与清雅气质结合,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要我说,柒狱使给我们的命令,实在是令人为难。”
红衣男子,也就是雪拂,对上头发布的命令不是很能理解。
三狱主要杀人,他们却要救人。
血狱这会确实热闹,听说少主回来了,这会正在闭关中,三狱主狗急跳墙也正常。
而柒狱使给他们下达的命令,不是来自二狱主,而是少主吩咐的。
“走吧。”
天绝拖着他离开客栈,继续寻找景来的踪迹。
这里有三狱主要的东西,景来不可能会离开狳州。
另一边,被安排在一处院子的慕九湘,看着新换的环境,不由叹气。
果然,无论到哪里,她都躲避不了被追杀的命运。
“血狱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捣药的男子,衣服上的白棠花灼美圣洁,眉眼温柔和善,看不出什么危险。
手下一顿,望向她,“你的存在,足以影响两国关系。”
说完,目光略带同情,看得慕九湘忍不住想骂他几句。
“不会吧?”她撑着下巴,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魅力了?
令她不解的是,前几日她怎么问,他死活不肯开口,今日怎么就轻易问出来了。
该不会是藏着什么阴谋?
“景来,我说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嗜杀之人,为何要效忠血狱呢?”
“因为我有我的使命。”
景来眸色黯淡了一下,他效忠的不是血狱,是那位大人。
他的家族世代都是为了那位大人存在的,就算灭族了,他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好吧。”
慕九湘识相的没有再开口,毕竟看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应该是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唉,心里幽幽叹着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她总不能强迫别人吧。
这般想着,不由出神了,空间里躺着的两株花,都是他为她采来的,她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现在就只剩下星狐花了,甜甜说,景来身上就有她想要的星狐花。
她得找个机会从他那里拿到星狐花,这样,她就有自保的能力了。
朝越山那一夜,楼春风没了,祈颂走了,阿妄回去了……
那夜太混乱,加上小息失去了父皇,被拥护者匆忙推上皇位。
天楚来的使团又有人死在了献祭大阵中,其中的复杂纠纷,关乎国家大事,根本不是她这个外人能处理得了的。
就在这时,她收到了阿妄的信,暗中去见了他,他高兴跟她说要回去了。
是的,他的父母来找他了,远远看了一眼,夜幕下两人的身影,看着就不凡于世。
当时她沉浸在失去楼春风的痛苦中,没怎么注意,以至于没有看清他们的面容。
但她有预感,这次分别,他们很难再见面了。
“姐姐,我们有缘再见。”
阿妄留下一句不舍的话语,跟随着他的父母离去了。
结束回忆,慕九湘仍有些恍惚,少了他们,一个人倒不太适应了。
景来把药丢进去熬好,倒出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到她面前。
“喝了它。”
她脸色一黑,打死她也不要喝这种苦得要命的东西。
嫌弃偏过头,面含怒意:“我严重怀疑你是在报复我。”
“这药对你身体有好处。”
她的心脉看起来并无异常,但还是需要好好恢复。
药材是他千辛万苦才寻来的,自然不能浪费。
“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