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看着情况不对,她急忙起身道:“县爷不必担心,我是一名大夫,可以保证萧祁的症状不是什么水痘。他只是普通的症状,对某一种花草过敏而已。”
王重山怒目道:“你说自己是大夫就是了,我还说自己是状元呢,谁不会开口说大话。再说你的年纪和样貌,你说自己是大夫谁信呢?”
张奎听到他们的争执,面色不怒自威道:“既然这位公子的症状这么严重,为了防止传染到别人,还是先去我们的闲置别院里观察一下。另外,我们也会邀请县里的老大夫,为这位公子仔细诊治一番。”
王重山听到张奎的建议,心里止不住的得瑟了一下,尽管有被感染恶疾的风险,但只要他们在别院里待上几个时辰,即使是假的病状,他也有机会让它变成真的。
穆晴暼到了王重山脸上的得意之色,她想到王县令之前对萧祁的通缉令,和与王重山之间的过节,感觉头脑发胀。
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可就是危及自己家人的安危啊。
萧祁看到穆晴脸上的阴郁之色,他恨不得把王重山剁碎了喂狗,都是这个瘦弱的家伙挑事,真是令人厌恶。
萧祁看向王县令,他冷肃的说道:“王县令,你也认为我们在说假话?穆晴虽然年纪不大,又是个女子,但她的医术可是得到我们公认的。”
萧祁继续沉声道:“毕竟能治疗她养母多年不孕的疑难杂症,可不是普通大夫能办到的。”
周围人都被萧祁的气势镇住,他们感觉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位普通的秀才,而是一位久居高位,经常发号施令的大官。
王县令吓得哆嗦着跪到地上,他下意识的埋头道:“大人所言极是,您怎么可能身染恶疾。”
王重山见王县令和萧祁磕头,他也脑子一懵,下跪道:“大人,对不起,都是我有眼无珠,怎么能随意污蔑于您。您大人有大谅,恳请您能原谅我。”
说着,他一边磕头,一边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脸颊。
穆晴和张奎虽然也被萧祁的气势震到,但他们都还保留一丝理智。
此时,看到事情这样的走向,穆晴也感觉头脑一懵,怎么都突然向萧祁磕头求饶了呢?
萧祁倒像是习以为常般的自然,他冷声道:“既然你们都知晓我没有身染恶疾了,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萧祁就带着穆晴向外走去。
穆晴想到萧祁脸上的情形,她挣脱了萧祁的手臂后,快速跑到帷帽那里,弄干净上面的尘土后,将帷帽递给了萧祁。
萧祁有洁癖的皱了皱眉,可想到现在也不易这样见人,就手指轻黏帷帽的一角,沉着脸色戴上。
萧祁带着穆晴走远后,王县令才像反应过来的说了一句:“恭送大人。”
王重山紧跟着大声道:“恭送大人。”
张奎此时已经想到在哪里见过这位公子了,他不就是前一段时间,县爷命令通缉的对象嘛!
因此,张奎没有阻拦王县令和王重山的行为,他可是记得当时,县爷脸上的讳莫如深。
等萧祁他们走远后,张奎才走到王县令的面前,他小心的扶着王县令起身,顺便在王县令的耳边低语道:
“县爷,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虽说萧祁保证自己没有身染恶疾,但没有经过老大夫的诊治,若他是传染性的水痘,那我们这一城就要遭殃了。”
王县令此时感觉自己还有些腿软,他在椅子上瘫着身子,望着前方道:
“让一名官差跟着他们,对他们说,最近几个时辰不要出城,也不要随意走动。等萧祁身上的症状消失后,再请个老大夫查验一番,才让他们出城。”
张奎想着他们还未走远,立刻起身按照王县令的要求去做。
王重山自己抖着身体起身,他上前为王县令填满茶水,端到王县令跟前,献媚的说:
“伯伯,请喝茶。不知刚才的那位公子是何身份,会让您如此尊敬,甚至下跪?”
王县令接过茶水,他大口的畅饮而尽,神思不明的说:
“不知,但他能有那样的气势,想必不是普通人。对了,重山你之前不停的向他求饶,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
王重山这才知道,自己的伯伯仅仅是因为,萧祁刚才身上的气势就跪地磕头。他暗道一声,真是晦气。
“重山,你说什么?”
王县令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坐直了身躯。
王重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起身站到王县令的背后,轻轻的为他敲着肩膀,漫不经心的开口:
“伯伯,我的意思是,我们没必要只因为萧祁刚才身上散发的气势,就对他如此尊敬吧?”
“几日前,我还碰到他们在码头那里卖米饭配菜呢。他们衣着普通,一看就是出自农家,哪里还有什么其它的身份?”
王县令听着王重山的描述,他语重心长道:
“重山,老夫虽然身为一名芝麻县官,但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以来,也是见过几名上府的官员,他们当时身上的气势都没有萧祁身上的威严。”
王县令接着严肃道:“不管怎么说,萧祁都非池中之物,你以后可不能得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