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妇畏惧的看了眼堂上两位大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几位大人问了好几遍。
回想那日的惨案,她仍是有些心悸。
她正是遭了灭顶之灾的刘家邻居。
为人最是多嘴多舌探听八卦,喜好搬弄是非。
之后也是遭了报应。
自家那口子因为看到了地狱一样的死境受到惊吓,到现在还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全靠老婆子照顾。
她酝酿了一下平复心情才接着往下说道。
“刘家媳妇儿跑了没多久,刘正吉晚上给什么野兽抓死了,胳膊腿儿满院子都是。
他爹和他娘躺在床上,嘴里都塞满了死老鼠,尾巴老长耷拉在嘴边,老鼠咬穿肚皮吃出个大洞还吱吱跑嘞!”
说到这,老妇面色惨白,浑身打了个寒颤止不住的抖。
光天化日之下,明亮的屋里还坐着三个活人却环绕着一股阴风。
乡下妇人活了一辈子哪见过这种场景?
平日骂人都说要下十八层地狱也只是臆想的,跟放在面前的冲击力比简直是毛毛雨。
她是真想搬家,随便哪里都比和阴宅相邻强,可穷也是真的。
老头子每天药不离口,哪有钱财?
“接着村里就开始断断续续死人。”
“第二次死的是住在村口的老光棍儿吴欢,他平日就喜欢招惹寡妇,和寡妇死在一起也不奇怪。”
“最后就是三天前的魏家。
魏大顺是个瘫子,平日躺床不能动全靠他媳妇儿照顾。
可怜魏氏还怀着孕,整日忙前忙后干的活儿,也是累的见红流产了。”
“他家死的是真的冤呐大人。”
说到最后,老妇忍不住抹泪哭天抢地起来。
再这样死人,村子是没法住了。
谁知道下次死的是谁?
魏光和万勇对视一眼,心里是同样的想法。
老妇人说的跟报案后县衙里调查的情况差不多。
不过仵作验尸后得出来的结论可不是人为。
并列的几道爪痕深可见骨,边缘带着撕裂伤。
尤其死人身上那种扯咬的尖锐齿痕和人圆且钝的牙印完全不一样。
屋前屋后留下的脚印却很奇怪。
仵作推断杀人的是豹子狼之类的大型野兽,现场也留下了黑色的毛发。
像这种食肉的猛兽走路时后足一般与前脚掌留下的印记重合,只会有两个前后的脚印,但在屋前屋后留下的脚印却更像是……
它在用人立而起的方式走路……
这个结论就有点儿渗人了。
县令和师爷在听了仵作的报告后,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恨不得原地调任离开大河县。
不开玩笑,这个官谁爱做谁做好吧。
任何非人而像人的东西都可以归于精怪鬼神。
而面对无法解释的东西就得找专业的来解决。
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等县令试图掩盖案件偷偷摇人自行解决,跑腿的杂役又给自家老爷带来个坏消息。
这回是真闯大祸了。
原来昨天有个大人物坐船在路过大河县,在村口的码头停下歇了歇脚,今早就死翘翘了。
头颅和躯干分离,被放在已经一滩烂泥的裤裆上。
双眼成了个大窟窿,直勾勾的盯着门外。
嘴里牙齿掉光鲜血顺着下巴肆意流淌,仔细一看,里面的舌头也被吃掉了。
县令当场就晕了过去。
师爷猛掐他的人中朝着其他人破口大骂。
“一群废物!吃干饭的!从第一起报案这都过去多久了?
你们连个毛都找不着,不对,就找到个毛!”
“还看我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找啊!钱大人出了问题你们可不是吃挂落这么简单!”
师爷面露凶光,下巴处的山羊湖被气的一翘一翘的。
屋内的巡班一哄而散。
作为能力最强的魏光和万勇就被派出来寻找凶手了。
等两人询问完问题,走到太阳下才感觉身上有了暖意。
传入耳中的叫卖声交谈声打破了沉重压抑的思绪。
万勇有些愁苦道:“这码头人来人往的。就算是有凶手接连犯下命案没跑,也是难以寻到啊。”
“魏哥,你说接下来怎么做?之前咱们都去过了,还有必要把剩下的命案地方再跑一趟吗?”
“不必了。今天早上发生的那起还没询问过可疑之人,就去那里吧。”
死掉的那人是巡抚的亲侄子,姓胡。
不说旁的,光是这个身份就不能轻易了了。
现场早就被保护起来,跟随胡天广一起来的人也俱被扣押在一处。
县衙里能用的人手都在到处找目击的涉案的人。
这事儿不是他们小小巡班能插手的了的,估计上边儿的九幽要派人下来。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将汇总起来的线索整理好,交给九幽的人。
万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几起死人案都有什么共同点。
有男有女吗?
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一派繁荣景象。只是小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