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很清楚,自己接近李承乾只是为了心中的诸般谋划才会如此,可此刻竟是感受到了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焦灼。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微妙。
难道这便是民间话本子里所说的爱情不成?
一时间,她不禁有些心慌意乱。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女声。
“殿下,太子来访。”
闻言,李云睿柔媚的脸颊上下意识的浮现了几分欢喜,正想要说些什么,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身姿挺拔,容貌俊美的少年正站在门外,不是李承乾又是何人?
李承乾迈步入了阁楼,随手将门关好,便看着李云睿正色道:“陛下令我与姑姑商谈一番关于新报钱粮之事,这才冒昧前来,打扰了姑姑。”
李云睿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位少年,饱满莹润的红唇轻启:“既是正事,你急着关门作甚?”
李承乾面色不变,大步上前,到了近处,嗅着扑鼻而来的馨香,语气便不免带了几分灼热和沙哑,道:“自是为了要与姑姑细谈,”
李云睿神情妩媚,一缕嫣红缓缓浮上脸颊,眸中似有风情万种,语带柔婉的说道:“那太子便说说看这所谓的新报好了。”
……
当李承乾再度离开长公主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一番商谈下来,虽然时间尚有几分不够,但彼此皆很满意,算是宾主尽欢。
关于新报需要的银钱,李云睿自会派人送去东宫。
两件事皆算是有了答复,虽然一成一败,但新报的架子也已经可以开始着手搭建。
不过李承乾也没急着立刻去将新报办起来,虽然有了内库的银钱支持,但关于场地和人手,他还需要时间斟酌。
至于版面所需的时事要闻,他虽有腹稿,但暂时也不必着急。
尤其是第一期,他随便寻人搜罗一些京都的新闻就是。
等他将新报的名头打出去,有了些成绩之后,才好去寻庆帝,解决时事问题。
想到这,他便直接回了东宫,暂且偃旗息鼓,准备初步建立个规划,等内库银钱到了之后,再开始着手成立新报。
同时,他也派人去寻一处生意兴隆的酒楼旁边,买上一处地方,建立一个用以招揽人手的地方。
名字便叫招贤馆。
取招贤纳士之意。
要求倒也不高,只需识字,会写简单
的算术,并且人品生平无甚出格之处即可。
而只要进了招贤馆,每月便有一两银子的月俸,如果安排了另外的事情去做,更会有着额外的进项。
或许招募不到什么富家子弟,但绝对会吸引到不少贫寒士子。
更何况,这招贤馆是他以太子身份开办,在许多人眼里的吸引力怕是远比这些银子要大的多。
而就在不久之后,李承乾今日所做之事,所说之言,便几乎尽数出现在了庆帝的书案之上以及陈萍萍的手中。
也就只有长公主府中,他与长公主那半个时辰并无详细的记载。
这或许是因为当时他令那一众护卫候在长公主府外原因。
可见,那些护卫之中,不仅有庆帝的人,同样也有着监察院的人潜藏。
所幸,李承乾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也能猜到东宫之中必定有庆帝和监察院的人。
所以,他行事向来小心,从不会将任何不妥之处展现在他人面前。
偌大的东宫,除了出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他的信任。
所能够展现出来的东西,他也不惧被人知晓。
唯一令他有些后悔的,便是监察院门前与陈萍萍关于碑文之事的言论。
不得不说,他虽然嘴上说着愚蠢,心中却还是被那些看起来无比美好的碑文所触动。
才会颇有些不甚理智的说出了那些毫无意义的言语。
这与他藏拙的想法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当然,归根究底,他主要是不该提起叶轻眉这三个字。
叶轻眉不论是在庆帝心中还是陈萍萍心中,都是禁忌。
陈萍萍的拒绝,与此未必便没有关系。
不过,说都说了,后悔也来不及。
几句话而已,真说要影响很大,也不至于。
如今,他只需要好生将新报办起来。
一切,静待将来就是。
……
皇宫之中,庆帝坐在御案前,看着那张写满了蝇头小字的宣纸,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
半晌,他忽的出声问道:“你觉得太子所言可有道理?”
一旁,体态颇具福相的姚公公连忙躬身道:“奴才哪里知道什么道理,奴才只知道,陛下就是最大的道理。”
他这话看似没有回答,实则却已经是极好的答案。
公平在强权面前一无是处,庆帝是庆国的天,所以庆帝自然就是最大的道理。
闻言,庆帝笑了笑,对这些阿谀奉承之言,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他想的是陈萍萍今日的举动。
陈萍萍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太子,表明了他不会与储君有任何的瓜葛,展示出了对于自己绝对的忠诚。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