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怡怀有身孕,可以留她在清河郡安心养胎。
自己只用带着胡杏儿与王元春二女进京,这也能省去许多是非。
为了避免发生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陈景安将元方留下,专门负责照顾阮怡的起居。
同时,还有宝气灵鼠这么一个二层保险。
以备不时之需。
它如今只是练气九层,陈景安将它带到京师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可能引来不必要的觊觎。
京师有皇族金丹坐镇。
自己除非脑子坏掉了,才会让宝气灵鼠到京师的地界挖掘宝贝。
所以,它留下才是最好的。
若是清河郡内,还有其他的地下珍宝,那将又是一桩意外之喜。
……
到了出发之日。
陈景安见到了与他对调,负责接任清河百户的筑基真人,叫作谢明凯。
谢明凯是一位筑基散修。
他投在袁氏门下,但在重要性上显然不如陈景安这样的附属仙族。
再者,京师之内早有传言。
陈景安是安西军蒙渡将军公开承认的后辈。
那可是一位筑基八层的强者,哪怕镇魔司袁氏都要礼让几分。
谢明凯就更不可能与陈景安交恶了。
他抱着不得罪的念头,只要清河百户所的利益到位了,一切事情照旧便是。
陈景安同样叮嘱族里。
在他离开之后,每年以年礼的名义给谢明凯送二十块灵石。
这相当于买了一层保险。
如果真有不长眼的修士冒犯,谢明凯看在陈景安和灵石的面子上,也不至于袖手旁观。
只要他能把人拖住,就可以等到秋后算账了。
随后,陈景安将一众家眷交由奉命而来的镇魔司强者护送。
他自己则带着陈青琰,先一步抵达京师。
如今自己身上挂着一个“司吏”的官位,在司狱司算是中层,按照规矩在中城区的繁华地带,给他安置了一处更大的家宅。
周围住着的,基本都是镇魔司的同僚。
他们这一片专门划给镇魔司。
隔着一条街坊的城区,住的是仙税司的官员。
双方是大乾齐名的暴力机关,但是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
因为一个抓魔修的,一个是管收税的,除非遇到偷税的魔修,否则基本没有凑到一起的可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大乾皇族手里的王牌,军都司。
这是一个集凡人军队和军中修士于一身的武装力量,安西军只是军都司里的一支,负责与西面大梁的战事。
另有北、东、南三面,同样各自有一支负责接壤金丹王朝的军伍。
从这个角度来看,大乾皇族本身,其实更像是一个超大型的地方仙族。
而凌驾于他们头顶上的势力,就是仙门。
仙门之间,同样存在着轻重不等的博弈与摩擦,再往上,陈景安就不知道这方天地的尽头是什么了。
……
安顿好了家中的宅院。
陈景安先带着陈青琰走了一趟镇魔司下辖的招募司,把她的司籍从清河百户所迁到京师来。
京师镇魔司的福利有目共睹。
所以,迁移司籍本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初陈景安自己,那也是有袁志的面子才能顺利完成。
如今,他身上带着镇魔司高层签发的调令,而且本人也是筑基真人。
这样双重条件下。
还是足足等待了半个时辰,那位招募司的同僚才完成核验,紧接着又要他到司籍司完成最终的手续。
陈青琰一张脸快要气绿了。
要不是她爹事先叮嘱过别闹事,她都想把人拖出来打一顿,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父女俩从招募司出来。
陈青琰郁闷极了,看到他爹这习以为常的模样,不解道:“爹,你堂堂筑基真人,被人这样冷落了不气?”
“你爹也不是生来就是筑基的,哪来那么多气。”
陈景安显得很平静:“在你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当年清河县来了一位税使。你爹和二爷就因为害怕得罪税使,与其余三族的掌事只能在烈日里干站着,一动都不敢动。那个时候,就连县令府的狗,见到我都得奚落几声。”
陈青琰闻言表情一滞。
在她印象中风光无限,手眼通天的爹,竟然还有过这般伏低做小的过往。
陈景安没有与她细说往事,更没有要旧事重提,再把朱家小姐拉出来鞭笞一次的意思。
只不过,是想以亲身经历告诉陈青琰一个道理。
你遭人冷落,并不是因为你叫陈青琰,而是因为你不是金丹境。
但是话说回来。
那招募司的小吏,本身也没胆子得罪一位同属镇魔司内的上官,何况还是筑基真人。
他既然敢这么做,那就代表是按照规矩办事。
而且这不是外面的规矩,而是镇魔司自家的规矩。
这就要回到一个关键的问题上。
——吃空饷
京师镇魔司的待遇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