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摊位前。
“道友,这明明是我先来的,都已谈妥价格,准备付灵石。道友偏偏横插一脚,这是何意?”一个年轻男修不满道。
陈平认得此人。
是云家的一个年轻弟子。
另外一個身着落月城制式法袍的中年修士阴着脸,脸上的一道剑痕狰狞,冷哼一声:
“道友,这买卖嘛,有买有卖,自然是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本修士愿意出相同的价,摊主也愿意卖。怎么?道友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云家弟子看了眼那块玉佩,最后扭头看向摊主,似乎在等摊主的说法。
摊主尴尬一笑:
“云道友,不如让给洪道友如何?毕竟洪道友是落月城人嘛。”
这话一出,连陈平都忍不住眼睛一眯。
云家弟子错愕,怒目道:
“落月城人?现落月城已是凌霄宗亲自管辖,你我都是凌霄宗庇佑下的修士。再说,买卖一个玉佩而已,与是哪里人又有何干?洪道友只怕是在针对本修士吧?”
双方的火气都上来了。
呈剑拔弩张的势态。
周边围上来了不少吃瓜群众。
“没错,就是针对你。”
剑疤修士接过话头,不甘示弱,声音冰冷:
“本修士就是看不顺眼你们云家人。若不是你们云家失职,让金丹魔修在云中城藏身多年而不觉察,凌霄宗何至于此?凌霄宗死的每一个人,你们云家都有责任。你们云中城修士,没一个好东西。”
“你…”
“……”
云家弟子在云中城习惯了呼风唤雨的身份,一下子哪受得了被人如此针对?
而喜欢开地图炮的剑疤修士本来就是来找茬,更是不把云家修士放在眼里。
眼见矛盾似乎无法调息了,而且愈演愈烈,陈平不禁叹了一口气。
打量了一下坊市情况,周边没看到筑基,也没看到凌霄宗的巡卫者。
陈平微微心中有数。
转身去巷子里换了个面容,再套了一身普通道袍。
回到坊市,以凌霄宗客卿的身份介入争斗之中,沉声道:
“我乃赤石城石晨生,光天化日之下吵吵闹闹,所为何事?”
两人见筑基修士出现,顿时收敛了嚣张气焰。
连忙恭敬作揖:
“见过前辈。”
“见过石前辈。”
“说说怎么回事?”陈平脸色阴冷。
云家的弟子恭敬的述说了一下争端的情况。
当然,起初的争执点是玉佩的买卖,但到了后面,核心的争论点已经变成了云家是不是这场灾厄的罪魁祸首。
等云家弟子说完,剑疤修士连忙补充:
“石前辈,晚辈所述完全属实,众所周知,这魔修就是从云中城觅得了良机,才导致我等损失惨重。云中城的修士理应负责。”
…你的意思是,我也要负责?
“啪。”
陈平一巴掌抽在了剑疤修士的脸上,厉声训斥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分裂?我凌霄宗此时应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对付魔修。我石晨生平生最看不惯分裂狗。云家怎么了?云家为我凌霄宗护城数百年,诛杀魔修无数,还轮得到你来污蔑?”
剑疤修士瞪大了眼睛。
原本想着石前辈来自于赤石城,应该也对云家心有怨气才对。
不曾想石晨生居然如此大义。
一脸不可思议。
“啪。”
陈平看他眼睛圆瞪,又是一巴掌抽了出去:
“还不服气?我石晨生身为筑基,便是你的前辈。作为凌霄宗的客卿,便是你的上级。教训你一下又如何?我石晨生此生最见不得你们这些不敬重前辈之人。”
剑疤修士的双颊瞬间红肿起来。
心中苦涩不已,心想我这哪是不服,我只是惊讶而已。
他连忙道:
“石前辈息怒,晚辈知错,晚辈绝无搞分裂之心。这样,这块玉佩云道友买去便是,不,我买了送于云道友,算是赔个不是。”
嗯。
这就对了嘛。
早干嘛去了?
陈平对他的态度很满意,点了点头,示意到此为止。
然后兀自事了拂衣去。
双手负在身后,在其他修士的注目中慢悠悠离开。
拐过转角处之后,瞥见没人,徒然加速,快速离去。
这事得速战速决。
万一巡卫的凌霄宗弟子来了就不太好交待了,若真的石晨生来了的话就更麻烦。
转过一个小巷,换了一个络腮胡容貌。
然后才走出巷子,沿来路往回走,路途中看到云海棠和一个云家弟子匆匆往坊市而去。
陈平此刻是络腮胡形象,便没有和云海棠打招呼。
深藏功与名。
……
陈平回到屋舍所在大街,路过季府时,就见到了季言在他自己院子里坐着,张望来路。
见到陈平路过,季言连忙起身。
一番交谈才知道。
季言刚才去过陈平屋舍,知道陈平外出了,才在他院子里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