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汐离惊了一瞬,这大娘太把自己当盘菜了吧?
这是把她当免费劳动力还用上瘾了?虽说她是自愿来干活的,但是被这么一个人吆五喝六的也是不可能忍的。
她整了整仪容,又披了件披风,大咧咧的坐在床边,精神抖擞的跟花大娘笑道:“我今日不舒服,头晕无力,就不去干活了。”
她故意把“干活”二字咬的很重,花大娘一听,这明显就是说给自己听得,哪里还肯愿意?
早些时辰有人来说,昨日傍晚的肉粥十分美味,想问问今日还有没有了?
她当时一听,立刻叫嚷道:“有!昨日备了许多食材,今日肯定再给大家伙做两锅!”
昨日的肉粥她也吃了,果真十分美味,规定的是一人一碗,她却趁旁人不注意多盛了几碗悄悄的带回家了。
这些肉粥用料讲究,给的料十分足,吃起来比其他的清汤寡水的粥香了百倍,只可惜她问了一圈就只有昨日那个小姑娘会做,而且还都是她准备的材料。
她本来决定今日就跟着她,一是偷偷把配方学来,二是好好的把肚子喂饱,再趁机装点回去,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
更重要的是,修葺城墙房屋的时间里,伙食是不收钱的。
所以大家伙都干的特别卖力,伙食也特别的好。
可谁能想到,这几日辛勤勤奋的小姑娘不见了,她找了一圈才找到这个偏室。
说是偏室都高抬它了,这就是一个简陋的储藏室,常年不用的东西堆积在这里,虽然都搬了出去也做了打扫,但整间屋子略显陈旧。
这小姑娘八成也是城里哪家失去了亲人庇护的可怜人吧。
自己的话都放出去了,她要是今日不干活,肉粥从哪来?
这可不行!
花大娘两手掐腰,厉眼一瞪,“你这哪像不舒服的样子?大家都在干活,你怎么好意思躺着睡大觉?”
“厨房人不少,少一人帮忙也饿不死。”凤汐离侧身靠在床框上,悠哉的摸着披风上的皮毛。
若是花大娘仔细一些,就能发现凤汐离睡的是张红木雕花床榻,虽然颜色发乌,有些磨损,但也不难看出这张床有年头了。
按理说是不该被放在这里的,还又被一个可怜小姑娘霸占了好几天。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大家拼死拼活的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泽春城更好吗?你即便不舒服,也不能躺那睡一天什么都不干吧!”
“也不让你做多少,昨日的肉粥你再煮三,不,四锅就行了。”花大娘直接上手拉她的胳膊,被凤汐离一巴掌拍掉。
她眸中怒意明显,这人太不知分寸了,所有人都是自发的来帮忙,城楼,城墙,房屋,道路,哪个不需要修葺?
人力,物力,后勤保障都要跟上才行,泽春城现在北门没有防御,先前来的那些将士只能先充当第一道防线,驻扎在北城门外二十里处。
她忙活的这些时日,大家都十分和善客气,还没遇见过这么没深没浅的人呢!
她说的锅那可是一米见宽的大铁锅,一锅肉粥要熬煮一个时辰才能软烂入味,期间还不能离人太久,否则就会糊底。
她张口就煮四锅,当自己是三头六臂呢?
“肉粥只是给大家换换口味,只喝粥是万万不行的。”她觉得这个大娘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想要自己的粥干什么?
“没关系,有些人爱喝,只喝粥也完全可以!”花大娘忙不迭的接话,又想上手拉她。
凤汐离含着冷意的目光扫来,她讪讪地缩回了手。
“谁爱喝?”她突然发问。
“小然……呃,好多人都爱喝。”花大娘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又紧紧换了口风。
凤汐离冷哼一声,总算知道了昨天的那两锅粥怎么下得那么快,原来是被某些老鼠惦记上了。
她帮忙干活,是为了那些辛苦的人们在重建自己的家园,而不是为了喂饱这些自私自利的鼠类的!
“我说了,今日不舒服,要休息,你出去吧。”她起身赶客,准备等人走后再去厨房问问看。
花大娘眼看这小姑娘油盐不进,立马急了眼,不由分说的就上前一步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拉。
凤汐离那小身板哪里能抗衡的了,竟被她一步步拖到了门口。
“你放手!你想干什么?”她扬声高喊。
“姑娘家家的,别这么娇气,不就说了你几句,怎能撂挑子呢?”花大娘比她更大的嗓门吆喝了出来。
主打一个我声大,我有理。
院子里抬水洗菜,烧火做饭的几人都看了过来,凤姑娘被花大娘拉着走了出来,表情看着很是愤怒。
“凤姑娘?需要帮忙吗?”一个提着两桶水的年轻小伙子走了过来,他是元日暗中安插的人,只要凤汐离没有危险,他就从不出面。
但现在凤汐离被人抓着胳膊,又有撕扯的迹象,他当即就跳了出来。
“你谁啊?凤姑娘起晚了,耽误了点事,我们现在就去帮忙。”花大娘一张嘴就跟倒豆子似得,突突突的说完就准备拉她走人。
“你放手,我去不去帮忙用不着你决定!”这大娘的手劲还真不小,她掰了半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