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郡主十分不满呢,派我来会会您。”他紧盯着凤汐离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少了那丝调笑,整个人顿时显得凌厉了起来。
凤汐离嘴角僵了僵,朝他眨了眨眼,“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就是相府一个小小的庶女,郡主什么的都是承蒙陛下看的起。”
“不不不,是你插手了不该管的事,这不,惹火烧身了呗!”
这人摇着一根食指,竟发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经意间散发出了一种浅浅的松弛感。
他愕然,到底是谁绑了谁?
“你……”他还想低声问些什么,下一瞬就猛然起身后退了两步。
“咚!”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一脚踢开,鱼贯而入了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每个人都带着一身煞气,全身被包裹的只剩一双眼睛。
“咦?丁老幺?你在这干什么?”一个沙哑浑厚的声音疑惑道。
“这一票是我们接的,你少来添乱!”某个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凤汐离蹙眉,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呵,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来看看热闹。”
被唤做丁老幺的人摆摆手,不知道从哪扒拉来一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一只脚还嚣张的踩着凳子边缘,一副看戏的姿态。
三人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凤汐离,这姑娘虽然没哭天喊地的,但那颤抖的衣角却骗不了人。
从这三人进门开始,凤汐离就心中一沉。
空气中浓郁的风沙血腥味一阵阵的飘来,应该是常年亡命天涯的人,他们只管收钱办事,没有什么仁义道德。
她也不敢随意开口,巴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
“这丫头看着不错,要不?”带着点咕哝的声音不清不楚的传来,立马引出了几声嘲笑。
凤汐离浑身一抖,狠狠咬破了舌尖,缩在那里不知所措,额头没一会就沁出了冷汗。
“哼!顽劣依旧啊,看把我们的贵客吓成什么样了?”还在凳子上晃着脚丫子的丁老幺嗤笑一声。
正当一人忍不住想跟他呛声时,另外一人大手一伸,眼神扫向他俩。
这两人心下了然,走向凤汐离,一人夹着她一边的胳膊就往隔壁拖去。
“啊!你们放手!放开我!我!”随后就没了声音。
丁老幺挑了挑眉,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人,“多此一举,雇主可没这项要求,别到时候吃了亏。”
他顿了顿,笑的没心没肺,“……就不划算了。”
“你不是说不管吗?”沙哑的声音听着有些磨耳朵,这人显然不悦了。
“看在咱们共事过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下,那女人能这么值钱,肯定大有来头,钱这个东西,有命挣也得有命花,你说是吧?”
“办事不干不净,容易迟则生变。”说完,他就调皮的眨了下眼,一转眼就消失在门边。
一声轻蔑的轻哼滑过耳膜,隐没在还在簌簌的雪声中。
“小姐,小姐……醒醒,快醒醒。”朦胧中听见几声熟悉的呼唤,她瞬间睁眼,面前是来夜红红的双眼,和眼角闪闪的泪光。
凤汐离总算松了口气,下一刻就看向自己周身,还好还好,她还被绑着双手双脚,感觉没什么不对。
绷着的一口气终于舒了出来。
“呼,呼……”她暗暗喘了几息,小声问道:“来夜,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对面的人抖着哭腔,摇摇头,“我没事,我一醒来就发现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还被绑着手脚。”
“但是没有受伤,就是一直没看到小姐,我快吓死了,呜呜呜,小姐……”来夜断断续续的抽噎着,脸上还有掩不去的惊慌。
两人身上都有些脏污,但好在都没什么大碍。
“芬芳呢?”她上下左右的打量着。
“芬芳,刚刚被一个蒙面人带走了,然后小姐就被他们推了进来。”来夜见到凤汐离平安无事,心中安定了许多。
在人声鼎沸的醉香楼里,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们三个人同时带走?
凤汐离垂首看着自己的膝盖,刚刚昏迷,在晃动的马车上浅睡了一会,是有一些破碎的梦境,但是梦境不太连贯,又断断续续,她只记得到最后是天叙救了自己。
但是,梦境里最后一幕,是凤天叙甩掉沾满血迹的长剑,奔向自己的画面。
那一幕有些熟悉,天叙长剑上的血,她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
什么时候呢?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小姐,会有人来救我们吗?”来夜蹭着地板,小心的挨在她的身边。
她顺势靠近了小丫头,“放心,夏凤和康决一定察觉到了,他们会来救我们的。”
她俩虽然都被绑着手脚,但是现在能依偎在一起,的确给彼此增加了一些温暖和安慰。
来夜看着自家小姐出神的盯着地板的某处,就知道她一定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侧了侧身子,挡住了一些从门缝中吹进来的寒气。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手脚冻得冷硬,眼前也开始迷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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