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蓝寻的母后是先后崩逝后皇帝再立的,而先皇后膝下有一子一女,此子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但这个嫡长子众所周知是个纨绔,只知道吃喝玩乐,只要是正常人都清楚,天下若交给这样的人,那就是走向被灭国的路。
而沐蓝寻的母后在他五岁时才被立为新后,十岁时又被狠心送来当质子。
而其他的皇子虽然都比他年长,但地位却没他高,那个纨绔更不能代表褚国的诚意,所以年纪小小的他就被丢到了上离国。
他母后也在他离宫的第二年又生下一子,现在也已经五岁了。
这二十一位皇子有四位近几年比较活跃,最大的已经年二十有五,最小的刚满六岁。
而沐蓝寻年后才满十六,年龄上就不占优势,好在这四人身份都低他一等。
但这几人近几年私下里也在拉拢民心,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褚皇也大肆奖赏过,若不是他母后偶尔吹吹枕旁风,估计褚皇早就忘了还有一个皇九子。
现在还有两年的时间他才能回国,这期间他无法在褚国赢得明显的声望,还要以防那几个哥哥出黑手。
还有他那个已经五岁的嫡亲弟弟……
凤汐离心中沉重,沐沐的处境真不是一般的艰难,他回国后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帮他站稳脚跟。
思来想去,联姻……是最快最有效的手段了。
她苦涩一笑,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真实年龄比沐沐大了整整六岁,真到了那时候,坏人必定是她来当的,既然帮不了他,至少也不能拖他后腿吧!
“姑娘?”夏凤看着她略显失落的神色,总是莫名觉得她有着不合她这个年纪的思想。
“小姐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少爷等你好久了呢!”来香小声的叽叽喳喳,拉着她的手臂直把人往屋子里领。
“小姐,以后你去假山上凝思让我们跟着嘛,我保证不说话不打扰。”小丫头皱着小鼻子,对于自家小姐动不动就喜欢独处的性子十分不解。
她有些沉默,不好再瞒着了,这几个丫头总有一天会发觉的。
“阿姐!”门口的凤天叙忍着怒意,她又去找那个质子了!
“天叙来啦?后背的伤好点了吗?”她拉着他进了小厅,刚刚坐下,凤天叙就嫌弃的皱眉。
“阿姐,怎么说你现在也是郡主了,虽说陛下没有昭告天下,但雅安城也是无人不知的,你现在还在这么个小院子里住,岂不太寒酸?”
他心中的压抑无处发泄,只想让阿姐离那个家伙远点远点再远点。
她轻笑了一下,从小不管她得了什么奖,天叙都觉得不够,非要再讨些别的回来,真的是对她掏心掏肺的好。
“不会的啊,这里都住了那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回头把这里修整修整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的。”
看着她不甚在意的摆着手,凤天叙就一整个不爽。
麻烦什么啊,还不是住这里方便去见那个质子吗?
“阿姐。”他挥手让丫鬟们退下,瞪着眼问她:“你就非要跟那个质子走的这么近吗?”
呜呜,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不对付呢?天叙会不会已经知道我这边有暗门能去到隔壁那里了?
“天叙,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弟弟……”她跟这两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一个也不是真的姐弟,这话说的委实有些心虚。
“若不是姐弟多好……”他低下头小声的嘟囔。
“嗯?我没听清,你说什么?”她也低下头看他。
“阿姐,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你会原谅我吗?”他抬头看她,紧张的眼神像是犯了什么大错。
“我家天叙这么好,怎么可能犯什么大错?就是真的犯错,我相信你也会认真改过的是吧?”她好笑的瞅着他。
认真改过?他能吗?他改的了吗?
他日夜的谴责和逼迫自己都无济于事,心中阴暗的心思却日渐高涨,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他凄惨一笑:“要是改不了呢?”
她闻言一愣,蹲下身,仰头注视着他,柔声问道:“天叙,发生什么事了?”
他看着阿姐担心的眼神,垂眸看着附在自己紧握成拳的那只手上,丝丝暖意透过掌心传递过来 。
“阿姐,没事,我能应付的了。”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抓的紧紧的,轻轻地摩挲着。
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就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能看出天叙明显的不对劲,最近一段时间,他不是躲着不见自己,就是突然之间亲近了许多,就好像现在。
她垂首看着他近乎执拗般的盯着自己的手,眼神不再清澈,朦朦胧胧的藏着只有他自己才懂得心思。
难道……天叙有意中人了?
她静静地等他收拾好心情,给自己添了一杯茶,随即又眯眼一笑,“今日尝尝天叙的茶。”
不等他反应,她就又重新倒了一杯,轻抿了一口,入口的茶有些苦有些涩,还有些酸,跟她平时入口香醇,回甘回甜的茶汤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她默默地喝完了这一杯,扬起一个笑脸道:“明日褚国来访,天叙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