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呼,脸色瞬间惨白,萧则立马感觉到手上温热的黏湿。
他心中一惊,猛然松开了手,掌心处的血迹是那么明显。
她受伤了?
凤汐离红着眼睛,喉头哽咽着控诉他:“萧将军真霸道啊,受伤买个药还得被如此盘问?”
“你凭什么认为今天买药的都是嫌疑人?没病没痛的就不能准备一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吗?”
说完,她豆大的泪珠滑落脸颊,周围的人都一片怔愣。
有道理呢!
萧则烦躁的怒斥:“少无中生有!耽误了抓捕奸细,你负得起责吗?”
“上楼!”他不再理她,带兵上了二楼。
她幽幽的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人挤上楼梯,希望康决来得及准备。
整个二楼只有两间包厢有人,三楼则是空空。
萧则推门而入,包房内一双男女惊恐的看着他,两人此时离得远远地,一派正经,桌上的吃食却几乎未动。
他冰冷的眼神扫向两人,眼中闪过厌恶。
“将军,并无异样。”搜查过后,小兵回禀。
他眼神幽暗,那沐蓝寻理应收到消息了,但如今迟迟不露面,是何意?
“继续。”他走向旁边一间房门紧闭的包厢。
“小二!拿酒!”刚走近,门扉瞬间打开,一个摇摇晃晃的男子冲着门外大喊,那浓重的酒气喷了萧则一脸。
他额头青筋暴起,差点一个掌风拍过去。
门外小兵捂着鼻子一把把人推了进去,屋内桌面上一片狼藉,酒菜都已经精光,显然已经吃喝好一阵了。
桌前坐着一人,一只手支着下颚,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似得。
萧则眼中厉色一闪,沐蓝寻!
他闪身进入,停在沐蓝寻身前,他脸色微红,不知是不是醉意正浓。
“嗯?你怎么,进来了?酒呢?”门口那个摇摇晃晃的人指着他,一副他不懂礼数的模样。
随即,他就被门口的小兵押了出去,嘴里还叫嚷着:“干什么?放手!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然后就再没声了。
“沐公子,萧某需要例行公事,询问些事,希望您配合。”
萧则面上有礼,语气却是满满的不屑。
等了片刻,支着下巴的人没有丝毫要睁眼的迹象,他见状也不再装了,伸手就要推他。
合着的双眼骤然睁开,支着下巴的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臂,眼中不见一丝混沌。
“萧将军这是要来一起喝一杯吗?”沐蓝寻声音嘶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多,微醺的语气带着轻佻。
萧则一把甩开他的手,不着痕迹的审视他,藏蓝色的锦缎长袍一尘不染,眼神虽然清明,但还是染上了一丝朦胧,周身酒香浓郁。
他刚刚抓握自己的手稳健有力,不像是受伤未愈又长途跋涉的人。
“沐公子说笑了,萧某执行公务中,岂能饮酒误事?”难道真的猜错了?他心有不甘,眼神不停地扫视着沐蓝寻的周身。
沐蓝寻听罢,毫不客气的冷笑:“萧将军怕不是真的喝多了吧?执行公务执行到我的包厢里?”
“这里除了酒菜,还有什么可供萧将军惦记的?”沐蓝寻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面对沐蓝寻赤裸裸的挑衅,萧则猛然间出手袭向他的胸口。
沐蓝寻出手格挡,眨眼间两人已过招了十数个回合。
萧则心中骇然,这家伙,深藏不露啊。
一个回防迅速收手后退,他抱拳略带歉意:“打扰沐公子了,事关重大,萧某出手实属不得已。”
沐蓝寻冷冷地盯着他,然后突然间就笑的如沐春风。
“既如此,我也不好再耽误您办正事了。”沐蓝寻拱手,一副还能再活五百年的嚣张模样。
凤汐离忐忑的等在楼下,为了掩饰心中焦灼,她坐在门口,把来香买来的水晶枣糕摆了出来,一块块的吃着。
看到萧则一脸黑沉的下楼,她心中一喜,看来康决搞定了。
她一个箭步窜上前,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故意冲着萧则喊:“萧将军弄伤了我,得赔我几天的医药费才行!”
萧则眼皮狠狠一跳,“我哪里弄伤你了?那是你自己伤的,如何能赖上我?”
这个无耻小气的女人,几贴药而已,她又不是买不起!
凤汐离睁着大大的眼睛,没一会眼中就蓄满了泪水,看负心汉似得瞅着他,还哭哭啼啼的揉着眼睛。
“我的伤口就是因为你又裂开了,这该怎么算?本来女子受伤就很痛苦了,你还蹂躏我的伤口,周围这么多人都有目共睹,你还想赖??”
凤汐离丝毫不收着声音,就站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袖子上血迹斑斑的,被她甩的虎虎生风。
萧则没有当面扯掉沐蓝寻的假面具,心中正窝火,这又遇见她的胡搅蛮缠,看着她的眼神冰冷刺骨。
这女人跟他绝对八字不合,她娘克他爹,她又克他,简直是天生扫把星,只要办事时遇见她,就没一件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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