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凤天叙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鬼医,满脸惊恐,“但是什么?”
夜行瞥他一眼,扯开自己被抓的袖子,一脸嫌弃。
“小姑娘失血过多,我有个方子,对补气血见效奇快,但是药材都在我的地里长着,且摘完之后,一刻钟就需入口才得见效。”
此话意思是要把凤汐离带到他那里治疗?
凤林商愣了,略一思索,拱手道:“若是我接小女回去静养,需多久恢复?”
“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夜行捻着小胡子,毫不在意。
什么?两年?什么气血要补两年?
凤林商叹气,汐儿自从及笄之后,诸事不顺,不如就去鬼医那里养养吧,既然老人家都说出来了,应是也有此意。
“先生慈悲,小女就有劳您照应了,有何需要请尽管吩咐。”
丞相大人拱手一礼,鬼医的名号在上离国响当当,汐儿能得他救治实乃大幸。
“那我陪着阿姐一起去。”凤天叙急声嚷道,又凑到了鬼医面前。
“天叙!你阿姐一个女子,且是去养伤,你如何陪着一起?”丞相夫人眼前一黑,咬牙切齿的拉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
随后,丞相夫人硬拽着凤天叙回了府,而凤林商给沐蓝寻递过去一个眼神,就转身往屋后的竹林走去。
夜行看着众人散开各忙各的,从袖中抽出一个锦袋,一脸怀念的摸着封口绳子上坠着的木珠。
若沐蓝寻瞧见,定是要抢过来的,那明明是姐姐娘亲给姐姐的东西。
丞相府。
凤天叙被自己娘亲强押回来,心中焦躁不已,阿姐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是因为自己!
若不是自己贪玩,非要摘花,阿姐不会为了救自己被挟持。
若不是自己自以为是的准备什么惊喜,没让常宝跟着,或许,或许……
他痛苦的闭上眼,马车上阿姐温柔的给他擦汗,笑着打趣他,好像都还在眼前。
宁念乔絮絮叨叨,念叨着以后他出门定要跟着十个八个的侍卫暗卫才行。
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对着宁念乔一拱手,“娘,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也不管他娘听没听见,转身就走了。
宁念乔抖着手指着他的背影,气的呼呼直喘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凤天叙回到房里,也不掌灯,也不更衣,还屏退了所有下人。
他垂首站在黑乎乎的房内,一动不动,似是连呼吸都停了。
直到第一抹晨光透过窗缝斜射在他脚边,他终于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闪着凛凛寒光。
他开门出去,“常宝,备水沐浴,再让厨房做些吃的。”
说完,他就往盥洗室走去。
常宝愣愣的看着自家少爷,总感觉他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金黄的日光洒在睫毛上,热热的暖暖的,凤汐离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鬼压床了,脖子更是僵硬的动不了分毫。
“小姐!你醒啦??先生!先生快来啊!”来香惊呼的声音响起,她的意识瞬间回笼。
她发现自己趴在床上,头扭在一边,怪不得感觉脖子快断了。
“嗯,醒了就赶紧喝药吧,正好刚煮好。”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她眯着眼睛看去,面前站着一个有点仙风道骨的小老头,阳光洒在他身上似是晕染出一圈佛光,感觉下一刻他就要飞升上天了。
“我……哪儿?”她一张嘴吐出一串气音,自己都无语了。
“小姐,你别说话了,你都昏睡三天了,这位老先生是大名鼎鼎的鬼医夜行,你的伤是先生给医治的。”
来香小嘴叭叭叭的,把事情简单说了个大概。
“先喝药。”仙人说了一句,不见了。
然后,来香就贼兮兮的靠近她的耳边说悄悄话:“您不知道,鬼医先生之前给您医治的时候像个乞丐,等到这里后,就把自己捯饬的人模人样的,我差点以为换人了呢!”
“药凉了就没效了!”屋外震天响了一句。
来香吐了吐舌头,在凤汐离偷笑的目光中,赶紧把药碗端过来了。
这样直到一周后,她终于能坐起来喝药了,再趴下去,自己就要趴成飞机场了。
唉!
紫香王府。
沐蓝寻站在屋顶,遥望着凤汐离的兰裳苑,入目一片漆黑,想起姐姐气息微弱的倒在他怀里,他恨不得拔了某人的骨。
该死的苍决!
本想把他收入麾下,以便以后行事。但他竟敢伤姐姐!
“主子。”元日抱拳,单膝跪在他跟前。
沐蓝寻一个掌风扫去,元日不敢抵挡,咬牙生生受了,嘴边溢出一抹血迹。
“姐姐怎会出现在那里?!”他暴怒,自己私下里做了不少事,都瞒着姐姐,现在竟让姐姐撞个正着,还连累她受伤。
“是属下疏忽,在府中留守的上巳传信我,姑娘曾来寻您,您那时正在追缉苍决,我担心您分心,就没有及时……”
元日解释,没等他说完,沐蓝寻一脚踢到他的肩头,他身体陡然飞出,几个翻滚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