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和她都是农历八月十五的生日,很巧,同一天。
生日相同,名字也一样,可能这就是她为什么莫名其妙穿到原主身上的原因吧。
只不过她的名字是奶奶起的,原主则是妈妈起的。
原主比她有父母亲缘。
“出发,文修。”
楚文修正想开口再聊几句,顾景彦突然出声打断他,沉声吩咐。
“好嘞,齐明月同志,你坐好,走了。”
楚文修应了一声,转头坐好,手脚麻利地发动车子。
他脑子里还在思考,怎么妹子姓齐不姓顾,难道不是亲妹妹,是表妹?
齐明月看向门边,这个时代的车窗按钮还是手摇式呢。
她悄咪咪地伸出手,抓住把手,旋转几圈,把车窗降下来一些,然后饶有兴致地趴在窗口看着外面。
昨晚上睡得不错,她这会精神着呢,正好欣赏一下这个年代的风景。
天空真是前所未有的蓝,纯净,无杂质,就像清澈的湖水一般。
这在现代很不常见。
三月,大东北的气温还比较低,冷风顺着窗户缝隙呼呼往脸上灌。
不一会,齐明月脸就冻得通红。
她眯起眼睛,手忙脚乱摇起车窗,外面也没啥好看的,千篇一律的景象。
低矮的房屋,光秃秃的树木、田地,干枯的草丛里积着未化完的雪。
现在是三月上旬,东北地区还没开始春播,地里的泥土都还冻着。
齐明月又想叹气,原主咋挑这个时间下乡?
马上开始的春播、夏忙、秋收,一个都逃不掉。
要是十月下旬多好,秋收刚过,农闲没啥活,稍微干两下就到猫冬的季节,整天吃吃喝喝睡睡。
齐明月正畅想着,突然觉得车子摇晃起来,朝外一看。
进入乡村方向之后,路况变得恶劣起来。
平整的沥青路面变成凹凸不平的土路,一阵风吹过,路人直接啃一嘴泥,“呸呸”直吐口水。
齐明月感同身受地朝后仰了仰。
难怪她看到路上很多人都戴着帽子或裹着方巾,除了保暖,也是为了挡风沙。
路面各种避无可避的坑洞,凸出地面的石块,轮子轧过时,每每都让齐明月非自我控制地脱离座位。
车速慢了许多。
“没事吧?这边的路还没修,不太好走,你抓好把手。”
顾景彦回头,看到小脸皱巴成一团的人,安慰道。
“还有多久到?下面都是这样的路吗?”
齐明月极力固定住晃悠的身体,眼睛瞄到路边有人赶着牛车。
到了乡下这里的土路,很少看到有人骑自行车,走路的人居多,偶尔有一辆牛车经过。
这路况,坐汽车的舒适度还真不如坐牛车,牛车慢啊,起码不会晕车。
想不到这路能颠成这样,齐明月觉得早上吃下肚的豆浆和烧饼正在胃里翻腾,非常想要冲破喉咙的阻碍。
她没心情看风景,紧紧握住前面的椅背,直直地坐着,双脚脚趾用力抓地。
坐车坐出过山车的感觉,现在的人出门也太难了。
“快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这一段路情况都差不多。”
顾景彦转头看到齐明月小脸煞白,知道她可能晕车了。
这里的路况,别说她这样柔弱的小姑娘,部队有些新兵刚来的时候也晕。
顾景彦迟疑了一下,转身朝后靠了靠,轻声问:
“晕车了?想不想吐?我让文修开慢一些,还是停车让你休息一下?”
楚文修听到动静,也赶紧说道:
“妹子晕车啊,那我现在停车吗?”
齐明月赶紧阻止,“别,别减速,我可以的,马上就到了,不是吗?”
慢刀子割肉更折磨人,她宁愿速度快一些,早点结束行程。
“真的,我还能坚持。”
齐明月再次语气坚定地说道。
“行,实在不舒服就喊。”
顾景彦没再坚持,转身坐好。
度秒如年的二十分钟终于过去了,车子终于拐进一个村庄。
村头大槐树下一群孩子正在嬉戏打闹,看见车子过来,一窝蜂跑过来。
“有车来了。”
“我要看,我要看。”
“这好像是部队的车,我得赶紧去告诉我三爷。”
......
楚文修减速停车,刚停稳,齐明月心急火燎般开门下车,疾步走到路边,弯腰,捂胸。
“呕~”
得,早饭还是没能保住,给路边的草丛加个餐。
齐明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吐完感觉压在胸口的石头没了,整个人舒服多了。
一转身,发现顾景彦就站在她旁边,递过来一个杯子。
“喝水。”
是齐明月的保温杯,临走之前,顾景彦特地去接了热水。
大哥,你可真细心,可是我不要形象的吗?
喂,离我远点。
齐明月心里抓狂,面上还是一片乖巧,接过杯子,喝水,漱口。
嘴里的怪味都清理干净之后,齐明月才有心思打量这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