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都看到了,非但挽了,手链都摘了。
还戴着他送的那个丑的要死的戒指。
童映心张嘴想解释,可事实又让她从哪里解释。
见迈尔斯先生那天,路赫阳确实挽了她。
虽然时间很短很短。
“童囡囡。”醇厚的男声不轻不重地唤着她,“说话!”
童映心,……
说就说。
凶什么。
抿唇,她一脸无辜地看他,“霍阿砚,你对商芷蕊也这么凶吗?”
霍砚清,……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他总是体会到了。
“没有的话,童囡囡你要怎样?”
童映心愣了那么一两秒,因为他的神情和语气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所以,是真的?
也对哈,人家是跟他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呢。
又总一口一个砚清哥哥的叫他,他怎么舍得。
童映心抿唇,目光落向那棵也开始掉树叶的大榕树,低喃道,“我能怎么样啊,我在帝都又没有家,你今晚不高兴了我都得去睡大马路呢。”
霍砚清再次,……
他低眸看着那字句里没有委屈,但委屈都要溢出来的连眼神都不愿意停在他身上的女孩,“所以,童囡囡,你现在是已经开始在选马路了吗?”
“……”
童映心本来心里就有点不好受,他这么一说,铺天盖地的委屈感将她整个人席卷住。
然后,她不着痕迹地松开他,“我看这条马路就挺不错的,噢,那边还有个椅子,今晚我就睡这里吧。”
呵。
她还给喘上了。
霍砚清挑眉,“好,那我就先走了。”
话落,长腿就迈向他巴博斯的方向。
童映心余光看过去,腿长果然了不起啊,走的可真快。
不过,走就走吧。
她手机就在身上,微信,支付宝里都有钱,就是不知道身份证不在身上,酒店给不给开房间。
反正今晚他不回来找她,她就不跟他回家了。
她还在这样想着,头顶被一片阴影盖住,下一秒,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圈在怀里,“这么丑睡马路上,吓到人了怎么办?”
你才丑。
你全家都丑。
童映心气呼呼地,“吓到人人家自己会报警,关你什么事。”
“嗯。”霍砚清低沉而又正经地,“谁让我也是半个警察,那自然就有为民除害的义务。”
童映心,……
除害。
她是害吗!
更生气了。
什么嘛,好好的跟他解释他不听,还这么说她。
她不说话了,就那么让霍砚清抱着。
不过五秒的时间,霍砚清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小姑娘平时是温柔又安静,可脾气上来了,那也是比年猪都难哄的。
“都跟她没那么熟,凶什么凶。”他捏捏童映心软软的脸颊,淡声解释。
没那么熟,不还是熟吗?
默了默,童映心仰头看男人,巴掌小脸写满疑问,“那跟你熟了,你就会凶吗?”
“不会熟。”男人粗励的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着,动作是很缱绻的,只是说出来的话就,“童囡囡,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良心吗?”
“我哪有。”童映心挺直脊背反驳,“波士顿六年,我看都没看过别的男人的。”
这话一下取悦到了霍砚清,他脸色登时好看了不少,就是嘴巴还一样毒,“这难道不是你该做的?”
咦!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脸皮居然有这么厚。
心底的那点小愉快彻底地烟消云散,童映心满心依赖地靠在他怀里,“唉,其实我也倒是挺想认识别的男人,可谁让刚成年就碰上你了。”
霍砚清,……
找不到她的那几个月里,他何尝不是想,早知道就不碰爱情这东西了,比尸检难了太多太多不说,帝都那么多女人,他偏偏就找了个最没心的。
可还就是这个最没心的,把他的心偷了个彻底,让他眼里,心里都再也看不到别的人。
回程的路上,两人虽然一路都没怎么说话,但氛围却异常的好。
在小吃街吃了太多东西,头发上还有衣服上都沾了各种宵夜的味道。
童映心对气味很敏感,她能接受得了吃这些东西,但她忍不了那些味道停留在她身上。
到卧室后,她就忙着去浴室。
霍砚清才刚解下领带,浴室就传来一阵水声。
他站在原地,听着水声好一会,从裤袋里取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去了书房。
“老板,您有什么事?”那头恭敬地问。
霍砚清望着窗外无尽的黑夜,冷沉吩咐道,“去查一下童映心在波士顿的病历,所有。”
“啊?”那头懵逼几秒,“这些不是以前就查过很多次了吗?”
“再去查。”
“好的好的!”那头不敢再多言,“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耳边响过童映心说过的那些话,霍砚清闭了闭眼。
童囡囡,她不会撒谎,也没必要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