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加快了脚步。
是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看到她,她很懂事地站向一边,怯怯的叫了她一声姐姐。
童映心认的她,楼上那对经常打架的夫妻家的女儿,她们曾在楼道里打过几次照面,小女孩一直都很乖巧的叫她姐姐。
她弯下身子,亲昵地帮小姑娘理了理她额边的乱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小姑娘睁大眼睛看了看她,犹豫着冲她指指楼上的方向,很小声很小声地回她道,“爸爸妈妈在谈离婚,姥姥让我在这里等她。”
“……”
童映心看着懵懵懂懂的孩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就只是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头。
“姐姐,”小姑娘这时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裙摆,“姥姥告诉我,妈妈和爸爸离婚后爸爸就不动再动手打我和妈妈了,这是真的吗?”
“这个……嘭!”
童映心正组织着语言,楼上突然传来巨大的关门声,跟着是一个老妇人带着哽咽的声音,“你们既然都不想要她,那为什么要做这个孽生下她?她才多大啊,你们就成天这么折磨她,你们这样,将来一定会有报应的!”
老妇人说到最后已然哭了出来,许也是怕左邻右舍的看笑话,她又生生地憋住了哭腔对小女孩道,“悦悦,乖,过来,姥姥带你回家,他们都不要你,姥姥要你,姥姥养你!”
她走过来后一把将可怜的外孙女抱在怀里,蹭蹭蹭地下楼了。
“姥姥不哭,悦悦会乖,悦悦以后会更乖更乖的。”小姑娘乖巧的缩在老人家怀里,瘦弱的小手帮她擦着眼泪。
快要到三楼时,小姑娘又想到什么地探着身子对童映心挥了挥手,“姐姐,再见。”
奶呼呼的甜音听得童映心心里猫爪一样的难受,昏黄的灯光里,望着她无辜稚嫩的小脸,恍然间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她也是这么被扔下的。
扬手轻轻对她说了声再见后,她想,下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要多跟她讲一些话,她也可以给她一些帮助,就像十八岁时,她初遇霍砚清,他那样温柔地治愈她的同时,还教会她要如何让自己变得强大。
晚上,童映心躺在床上,只要一想到明天就是和霍砚清在一起工作的最后一天,她就怎么也睡不着。
后来,她索性也就不睡了,打开电脑将下午拍的那些照片传到摄影网站上,然后她照例打开私信,S先生还是没有回复她。
她有些失望,正准备关电脑,就看到新照片浏览人那里多了个S先生,且每张下面都有他。
他明明就在线,为什么不回复她?
一个亿对他来说,就这么随便的吗?
翌日是个阴雨天,童映心一大早就来到了16楼。
尽管里面干净到一尘不染,她还是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然后,她静静的对着那些仪器发呆。
“童映心,被抛下的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垂眸,她小手习惯性地抚上那条手链。
霍砚清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女孩低垂着眸眼,望向那条手链的眼神那样悲伤,映着外面潺潺的雨声,还有她那张素白的脸蛋,道不尽的哀愁。
薄唇不动声色地抿了抿,他面无表情地走向标本台。
稳健的脚步声令童映心瞬间回神过来,抬眸,她看向仍然是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早上好霍法医,我们是现在开始,还是先去食堂吃早点?”
霍砚清闻声看向她,这才发现她今天化了妆,原本她五官气质就很出色,化妆后愈发明艳动人,一身珊瑚蓝连衣裙站在那里,明媚又耀眼。
视线本能地落向她绯红的唇瓣上,霍砚清喉结轻轻滚动了下,下一秒,他移开视线,“把昨天上午的实验数据拿过来。”
“好。”童映心说完走向不远处的办公桌。
这一天,外面的大雨就没有停过,童映心很想让时间慢一些,再慢一些,可夜晚还是很快就来临了。
晚饭,两人照例在食堂吃。
想到这可能是两人这辈子最后的晚餐了,童映心特意多点了几个菜。
“童医生童医生!”她才刚刚坐下来,还穿着护士服的谭莹莹就像个小麻雀一样跑了过来,“听说你明天就要回急诊科了,呜呜呜,这几天你不在我们都想你了。”
童映心,……
该说不说,虽然是她才刚来这医院,但大家都对她挺好,那天那个女人带着她父亲的遗体来找事时,同事们都没少帮她。
“你今天上夜班?”她问谭莹莹。
“没有,就是我今天需要加几个小时的班。”谭莹莹话是对她说的,眼神却不自觉瞄向对面的霍砚清,呜,是真的不管是职业还是人都好帅好酷啊。
这样的男人,说实话,就是不行,也可以忍一忍的吧。
再说,那里不行,也会有别的地方可以行的吧?
不然,可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副好皮囊?
片刻,她忍不住地对霍砚清打招呼道,“嗨,霍法医你好,我是急诊科护士谭莹莹,那天尸检时,我们见过面的。”
就在童映心以为霍砚清依然不会理人时,就听到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