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冻岗哨,天色将黑,乌云倾斜。
今天是一个开始逃亡的好日子。
轰然炸响的声音将城墙破开了一个大洞,也掀翻了此地的宁静。
随后杂乱的脚步跟着被撞开的房门声响传来。
“人呢?!”
“该死,别让那个混蛋跑了!”
癫狂的吼叫声也表明了此刻那些正在嘶吼着士兵们内心的愤怒。
盔甲和盾牌相互碰撞的声响由远及近,火把抽打空气的声音尖啸急促,密集的脚步声就停在了某个木桶旁边。
只是这群穿着兰德王国盔甲的士兵完全不知晓近在咫尺的位置就有他们此时的目标。
还在嘴硬蜷缩着身体,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在其他不死人挖矿种地的时候,他被关了起来失去自由;在其他不死人已经体验了一个个职业并且说都不好玩时,他被关起来失去自由;在其他不死人正在思考着要不要和飞龙合影的时候,他还是被关着并失去自由。
游戏玩到现在他竟然什么游戏体验也没有。
他的性格非常偏激执拗,被这群红名怪抓起来侮辱了这么久,现在他就只想杀了这群混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待在这里的时间太长,还在嘴硬发现自己就算真的死了也不会被刷新回到大山里,而像是成为霜冻岗哨的一员,重新重生复活在这里。
这个情况当然也引起了霜冻岗哨内部红名怪们的注意,所以也打消了还在嘴硬通过死亡再复活的方式逃跑的可能。
但机会就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准备后,他终于抓住了机会,在看守士兵离去的时候成功引爆了【癫秘信徒的袖口】,燃烧着理性的癫狂之火在无数次的试验之后,成功在岗哨城墙上轰出了一个大洞。
他憋着气,只要抓住机会从岗哨中逃离,接下来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他要去星龙岗哨,不对,是星龙城!
“是谁?”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士兵的注意。
声音又一次变得嘈杂。
“什么东西!”
“什——么!你们是谁!”
外面很快安静下来。
就在不死人还在嘴硬一动不动缩着时,将他整个人罩住的木桶忽然被挪开。
一个内穿软甲外面裹着一件黑色斗篷的男人俯视着他。
没有红名?
“不是岗哨士兵?”来人低下头,露出了其脸上的红色痕迹,那是某个像是尾巴的纹身,随着呼吸节奏忽明忽暗,仿佛蕴藏着什么强大的力量。
“不是”既然没有红名,还在嘴硬当然也没有和对方发生冲突的的想法,好好活着不好么。
他余光扫着旁边的尸体,那些非常难对付的霜冻岗哨红名怪,脑子已经被火焰轰炸变得面目全非,但奇怪的是他并未听见任何爆炸的声响,刚才的那场战斗发生在无声无息之间。
“你一定在这里吃了很多苦”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感慨:“跟上我,现在你自由了!”
那只手掌探向了还在嘴硬。昏暗视线中能看见那是一只粗糙的手掌,戴着奇特的皮手套。
还在嘴硬抓住了那只手,然后他感觉自己被强大的力量拽着站起身。
“多谢你出手相助!”他的声音充斥着兴奋,岗哨内部一个个房间门推开,走出来道道身影。
这群人统一的特点是身上某个部位有火焰纹身的痕迹。
“你们是?”
“我们是旧贵族的反抗者,试图解决这些癫狂的疯子们,重新建立新的秩序!”那人微笑着问道:“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还在嘴硬露出了笑容。
这群人很擅长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他们偶尔会带着轻笑,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太好,但给人的感觉很友善。
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能够舒缓,虽然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他们似乎就这样轻松接受了还在嘴硬加入了队伍。
尤其是听说还在嘴硬竟然是从冻土山脉那边走来时,那个最先发现了他的黑斗篷男人阿尔说道:“你在向着北方走,那边是大冻土,那边除了一片荒芜什么也没有。”
阿尔指了指方向,说道:“往南,那边有人类的聚集地,不过外来人在那里并不是很受欢迎。”
在不死人疑惑的目光中,阿尔只是笑了笑,并未做过多的解释。
这是一场徒步旅程,还在嘴硬跟着他们一路往南,而最大的收获是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自己正处于兰德王国的东北部,继续南下将会前往黄金城歌利亚,如果他想要前往星龙城,要么跨越那一座据说巨龙也无法轻易翻越的冻土山脉,要么就往南前往歌利亚,绕过冻土山脉,然后往西北方向前进,一直抵达捕蛇人要塞。
还是算了吧,如果能够加入这支神秘的力量似乎也不错,虽说他们看样子和星龙城是敌对势力,但这和不死人没关系。
“如你所愿”
这是一个奇特的短句,在跟随火蜥虫党前进了数个日夜以后,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还在嘴硬的耳朵里。
这群人自称是“火蜥虫党”,他们厌恶着旧贵族,并且一直在寻找着在末日之中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