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治安置完了后院之中的男人之后,就来找了李盛袭,看着依旧气定神闲的处理着公务的李盛袭,他不免有几分恼意。
李盛袭看着容治走了进来,目光之中带着轻微的笑容。
“殿下倒是勤勉于公务,连圣赐下的几位郎君都不曾理会。”
“公务自当勤勉,别说只是赐下几个人,就是成了婚,政事也不能懈怠。”李盛袭不甚在意。
容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即便回京之前,他就猜到少帝会给李盛袭的身边塞人。但是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淡然。
他确认李盛袭没有男女之心,但是那些人,到底是李盛袭的后院人,有正经的身份和名分。
有些事情,他们可以做,他做绝对不行。
即便是想要亲近,也要注意分寸。
所谓至亲至疏,莫过于如此了。
“你似乎不高兴。”李盛袭将笔搁在架子,木制的毫管敲在了陶瓷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容治的心绪仿佛被敲动,说起来,他今年也二十四岁了,正常人在这个年纪,已经娶妻生子。
而李盛袭,若是穆氏没有动乱,此刻她与穆栩大约孩子都已经六七岁了。想到这里,容治一时之间又气闷了几分。
比后院那些郎君还要幸运的,大约就是李盛袭的那位前夫和情人了吧。前者名正言顺,后者真心实意。
唯独他只是一个长史,或许日后还能加官进爵。但是
容治心知自己不能这样想,李盛袭也好,他也罢,已经过了沉溺于小情小爱的时候,若是因为情爱而耽误大事,李盛袭也不会选中他。
只是,欲念如何是人能所控。
李盛袭是他的欲念所在,亦是他的志向所在,两者交杂,欲念与志向便皆被放大。
愈发的难以控制。
容治不由得看向李盛袭,目光之中隐隐透着惊骇,眼底的情愫如同荒败庭院中的野草一般野蛮疯长。
他从来温润克制,很少有这样炽热的目光。
李盛袭也不由得看向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
二人就这样默默的对视着,一时之间都是一言不发。
容治容貌出众,挺拔的身姿立于窗前,满园的景致都因他而失色。此时的他仿佛是天地精华凝聚成的灵,能够轻易的调动李盛袭心底的情绪。
“容郎”李盛袭不由得轻唤开口。
这两个字,本是最寻常的称呼,但是喊这个称呼的人一旦变成了李盛袭,似乎又有了别的情愫。
“容郎”二字似乎比唤他的字还要让人动心,明明称字才更亲密。偏偏是这句不远不近的容郎君。
李盛袭意识到了方才那一瞬间自己的失态,她不由得摸了摸书桌独属于宁王的印鉴,原本浮动的心思于此刻平静了下来。
她撇过目光,暂略收回了方才眼中的无限情愫。
容治心中慢慢漫起一丝的甜与涩,最终,他也收回了自己原先的目光,看向李盛袭,问起了正事:“后院那几位郎君,殿下打算怎么处置呢?”
李盛袭对后院的人没有男女之间的欲念,而那些人又是今所赐,可以说是圣派过来的耳目。
李盛袭平白留下这些“钉子”总不可能是真的为了养闲人吧?
宁王府可不养闲人。
李盛袭目光微垂,随即一笑,“方才我叫人去查了查他们几人的底细,发现有个人和户部尚书有些关系。”
“殿下想要动户部?”容治不由得问道。
李盛袭轻轻点头,“户部尚书并不是我的人,许多事情做起来也不方便。况且,这些年人口也好,钱财也罢,只要有户部尚书那边打掩护,很多事情就能很好的遮掩,我怀疑他有问题。”
既然如此,就把户部尚书换掉,一则给孟纨腾出晋升的位置,二则也好继续去查当年的事情。
“殿下想要怎么做?”
“安排人到他们的身边去吧。”李盛袭轻轻说道,做什么?自然是让别人做些什么了,“圣既然叫他们到府来,自然是为了让他们去做什么。我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就不会老实。”
“若是他们安分守己呢?”容治又继续问。
“向怀都能同你顶嘴,又如何安分守己?若是安分守己,今又为何要将人送到我身边来?圣既然敢将人送过来,那么必定是有一定的把握的。无论是用什么法子,必然是能够确认这些人能够为自己所用。”
这是李盛袭的府邸,容治并不意外李盛袭知道这个府所发生的事情,不过他有些好奇,若是异地处之,李盛袭会怎么做呢?
“若是殿下陷于这样的情况,因为某种缘故,譬如说所在意的家人捏在圣手中,而殿下又不肯为圣驱遣,殿下当如何处之呢?”
“我若是他们,会想办法私下见宁王一面,向宁王投诚,实则在双方之间虚与尾蛇。双方押宝,取得两方信任,但是对两方都有所保留,直到确定了我心中所要选择的主之后,便对另一方背刺。以此大功保全自己的家人。”
李盛袭毫不留情的说道。
在选定主之前,双方都是利益纠葛,那么她当然可以无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