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沉默不语,他们明白黎王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小皇帝有几分失魂落魄,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有些踉跄的离开,显然是不想再谈下去。
“圣”
“诸公,不如让圣先静静吧。”明章帝身边的内侍还算是机灵,连忙开口说道。
几人面面相觑,到底也没说什么,而是相继离去。
原先亲附李盛袭的几个人不由得走到裴殿成身侧,似乎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裴殿成神色未明,只是小心提醒道:“这段时间,大家无比万事小心谨慎,不可有一丝错漏。”
众人闻言一凛,心知此事或许比他们所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一听裴殿成如此叮嘱,连连谨记在心。
无论李盛袭死了还是没有死,但是这个时候对于他们这些曾经的宁王党羽来说,只怕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小皇帝他不清楚,黎王或许会乘机在这个时候,叫小皇帝换掉他们。
甚至,黎王可以在这个时候帮助小皇帝提前亲政。
而李盛袭的“死”就是最好的借口。
明章帝多么敬爱自己的姑姑,而如今他最为敬爱的姑母死了,他必定悲痛难挨。
而要是在这个时候,谁要是出了一点的纰漏,后果一定会不堪设想。
果不其然,有官员家中出现了乐器声,被人听到,报给了小皇帝之后,小皇帝当即大怒,以“姑母生死未卜,尔等竟尚有心思奏乐。”夺了官员的官职。丝毫不管乐声的内容,以及是不是官员府中演奏。
还有的官员,因为不小心穿了一件白色的一副,被皇帝认为是咒李盛袭死,就又被夺职下狱,甚至不管人家穿的根本不是粗麻的衣裳。
还有面露喜色的、举止轻浮的、打扮艳丽的,全部受到牵连问罪。
一时之间,宫城下皆是人心惶惶。
裴殿成未免这把火烧到自己身,本来想直接称病,对外说是担忧李盛袭所致,免得牵连其中。
但是他在尚书省的奏疏之中,发现了几封古怪的奏。
奏疏的内容大约是,自西南而来的商队明显变多,而且这些商队众人,个个神色坚凛,不像是寻常商客。
另一封奏疏也有关商队,但是倒不是说商队异常,而是在商队之中发现一人,有些似宁王。
余下的几封奏疏也与商队有关,裴殿成打了个激灵,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当即将这几封奏疏扣了下来,他将奏疏用油纸包起,偷偷的埋在了府中池塘之下,而后又默默的记下了这几名奏之人的名字。
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不能称病,而是要为李盛袭打掩护。
裴殿成怀揣着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继续去任职。
他一贯谨慎,一时之间倒是没叫小皇帝抓到什么把柄。
而当这把火在京中烧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把火成功的烧到了边地。
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无论李盛袭是生是死,都应该找到踪迹。
但是徐焕之那里仍旧是杳无音讯。而且说起来,李盛袭在徐焕之的地界出事,徐焕之责无旁贷。
还有跟随在李盛袭身边的人,他们身为官员下属,却不能保护李盛袭的安全,李盛袭生死未卜,他们却活得好好的,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小皇帝暂时没打算动徐焕之,但是李盛袭那些亲随,他却是打算问罪,当即下令将人召回,打算问罪。
只是,徐焕之拒绝将人送出。
这下子临熙这边彻底懵了。
徐焕之给出的理由是,他们是殿下身边的人,最清楚殿下的动向,也清楚殿下的习惯,留他们在身边,更容易去搜寻李盛袭,还希望小皇帝能够为李盛袭考虑吧,等到找到李盛袭之后,再问罪李盛袭的亲随。
徐焕之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若是放在平日里,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是问题是,这是小皇帝的旨意,已经明发谕旨下了诏书,即便徐焕之再有道理,皇帝也不可能收回这道圣旨,如若不然,皇帝的威严何在?
徐焕之为人忠厚,没有人想到他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朝廷可以问罪徐焕之吗?当然可以。
问罪的了吗?这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徐焕之有兵啊。
朝臣们这才清楚的意识到,尾大不掉的不仅是李盛袭,还有锦中青夏。只不过从前有李盛袭在,别人不会注意他们。而且他们本来就在李盛袭的党羽之中,也算是李盛袭的势力。
而现在李盛袭“不在了”,众人才惊然发现,这两个人也是朝廷难以掌控的存在。
李盛袭可以镇住他们,可以驱使他们,但是可不代表别人也能这么做。
朝廷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动徐焕之,但是明章帝的圣旨也不可能收回,在眼下的这个情况,对于朝廷来说,就是要劝徐焕之收下圣旨。
可是,任何人去劝徐焕之都不管用。
而且这些使者回来之后,也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徐焕之对于朝廷并不信任,而且使者虽然没说,但是隐隐透露出了一点,徐焕之怀疑李盛袭出事和临熙有关。
临熙官员:“”
明明是徐焕之的失职,徐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