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李盛袭愿意要他,周围的侍卫无论是不是李盛袭的人,都没有关系。周围是李盛袭的人,那自然是不必多说。周围若不是李盛袭的人,那又有什么关系,李盛袭能杀他,难道杀不得护卫?
“还在胡言。”李盛袭目光冰冷。
褚弗超听到这话,反倒是松了口气,李盛袭这么说,反而是信了他几分,如果不信他,李盛袭根本不会再让他说下去。
“微臣不敢胡言,愿在此比誓。”褚弗超当即就要开口发誓,不过他的发誓,被丈量完土地而来的容治给打断。
“殿下。”容治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幅场景。
李盛袭没有过多解释,“不出殿下所料,这家庄子比原本的规模扩大了近乎一半,多的这一半,都是好的农田。”
“农田?”李盛袭皱眉,心中忽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原先农田的主人呢?”
“这个微臣不知。”容治摇了摇头。
“田地是百姓根本,轻易不会出卖,这事我总觉得有鬼,派人去审问惠国公,再把从前惠王府的长史叫过来询问。”李盛袭当即吩咐道。
容治点了点头,又疑惑地看着跪在地的褚弗超,“殿下,褚府尹这是”
李盛袭微微一笑,“他啊,忽悠人呢。”
“殿下,微臣绝对没有半分欺瞒啊。”褚弗超欲哭无泪。
“你猜一猜,我为什么会对望中事务如此熟悉?”李盛袭没搭理他,而是继续反问道。
褚弗超一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盛袭缓缓附身,“我曾北埋伏,以暗探之身潜伏北齐,你猜猜你能不能骗过我?”
褚弗超头皮发麻。
“微臣当真没有欺瞒,如殿下所见,微臣所做的一切,无论是于殿下今日,还是于殿下来日,皆是有利无害啊。”褚弗超连忙说道。
“那你说说,我作为圣嫡亲姑母,区区女子,能得王爵已是难得,要更进一步做什么?退一步来说,哪怕我真的要更进一步,我一是女子,二是小宗,于名分大义远不如今,你选我做什么?”李盛袭得话不大不小,一旁的容治刚好能听到了。
容治目光微闪,大约猜到,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李盛袭对于褚弗超十分的忌惮,甚至不惜在风雪之中审讯。
容治拍了拍身得雪,披了大氅,其实,若不是褚弗超是朝廷派过来的,而朝廷派他过来本身就是为了制衡李盛袭,否则的话,就他做的这些事情,他们或许还真能信他个七八分得忠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褚弗超而言,不说实话,必死无疑。
“殿下虽为女子,却并不逊色天下任何的儿郎。殿下若无更进一步之心,又何必久居北地不归?虽是为了北方安定,但是北方只要有强军坐镇,殿下又何愁北地不宁?
而以殿下,如今得权势,若不行吕武事,只怕也只会落个兔死狗烹之命,如今,已然不是先帝一朝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殿下?”褚弗超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殿下缺的是大义名分,但是相对今,多的是权势权柄、赫赫战功。今稚嫩,无论是智计还是对于政事的熟练都远不如由先帝一手教导出的殿下。
而朝中百官,支持今的无非是宗室和一些士人,唯一能稍稍和殿下相较一二的不过是一个黎王。而殿下的支持者,是到文武百官,下到将士百姓。所谓得道者多助,又有良禽择木而栖,微臣不才,智术逊色殿下,但是却也不是笨人。”
这一番解释,也算是合情合理。
“有几分道理。”李盛袭轻笑,继而又说道:“可是此前的你行事,不是一直都选择中立,不掺和斗争的吗?”
李盛袭叫人查过褚弗超,褚弗超出身江南,和那些不喜欢她掌权的江南士人走得近,这才得黎王看重。但是褚弗超本人却没有黎王想的那么激进,他似乎没有兴趣掺和进朝堂斗争,选择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情,明哲保身。
褚弗超闻言,就知道李盛袭必定是查过自己的生平。
李盛袭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褚弗超之事怕是还有别的缘故,他那一瞬间的表情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还是瞒不过她。
“所以归根结底,选择我,到底是为什么呢?”李盛袭并不担心褚弗超是在诈她承认有更进一步之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她没有,时至今日,黎王也只会觉得她有。
“还请殿下移步。”褚弗超再次强调了自己的要求。
李盛袭这一回并没有拒绝,而是同意了褚弗超的提议,话已经说到这里,褚弗超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方才在寒风中逼问,也不过是想要以此威慑他而已。
李盛袭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又和容治褚弗超继续去处理惠国公府的一批事情。
惠国公府逾制的不只是一处庄子,但是如今李盛袭已经打算剥夺惠国公的爵位,再说查也没有什么意义,家产全都没收了就是了,关键的是,李盛袭比较想知道,那些不属于惠国公的田地原本的主人,究竟何去何从。
很快,惠国公府原本的长史就被“请”了过来。
原本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惠国公还不肯说,但是这样的人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