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有几分疲惫萧索之态,却没了那份沉重。她的眼眸平静无比,一眼望去,不见分毫波澜,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二人一同向李盛袭见了礼。
李盛袭抬了抬手,而后就看向雍王长史,开口问道:“京中局势如何?”
军中之事,暂时不急,总之那些将领是一个比一个稳妥的,暂时不需要她担心。而且,想必在她吃饭的时候,容治已经把她的想法战略告知了其余将领们。
他们一同打仗多时,想必也有一定默契,知道大概需要怎么做。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先去准备,等到她和雍王长史聊完之后,在一同商议。
雍王长史所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见李盛袭发问,连忙向李盛袭道明一切。
宏兴帝的身子早就是亏空,但是为了维持王朝的稳定,为了让人看不出端倪,其实他一直都是勉力在维持自己的身体,免得叫人看出不对劲。
在此之前,没有人看出来宏兴帝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因此,当宏兴帝病倒的时候,几乎是临近死门。
所有人都觉得突然,唯独李珣。
当李盛袭离京后没多久,宏兴帝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所以当他听说这件事情之后,他没来得及悲痛,而是率先叫人把控住皇城宫门,处处戒严,禁止百姓出入,防止有人作乱。
而后就连忙宣朝臣入宫。
朝臣入宫见了宏兴帝最后一面,本想要宏兴帝下诏定议储君之事。
谁知道宏兴帝并不关心储君的人选,而是连忙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手谕,一道口谕。
一道加封李盛袭为宁王。一道嘱托李盛袭不要因为任何人而停下北征之路。
而后就一直呢喃北征二字,直至咽气。
李珣是皇长子,虽已残疾,但是此刻由他主事,也没人能说什么。
李珣当即就开始安排皇父的丧仪。
但是黎王却打断了他的行动,黎王悲声劝道:“圣殡天,我等无不悲痛。丧仪的确事大,但为千秋计,还是要先定下嗣君人选才是啊。”
李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看向黎王,“黎王的意思是?”
“先帝膝下唯有两子。”
“本王已残,不敢肖想君位,况且圣已然废去本王储君之位,改封雍王。皇位,自然轮不本王。”李珣赶忙插话道。
他都那么说,那么理所当然的,就是代王李珩继位。
至于辅弼之臣却悬空。
因为宏兴帝死前连储君都没有定下,谈什么辅弼大臣大臣呢?
众人便开始商讨了起来,但是既然能参与到这场辅弼之臣抉择的人,都必定是有一定话语权的臣子。
例如如今已是几朝老臣的宗室之首黎王。
例如曾今是太子,如今仅十八岁就位列门下侍中之位先帝长子雍王李珣。
还有曾今的三公宰相。可唯独没有昔日里名望极盛的顾氏一族。在对顾氏的排挤面,黎王和雍王都是同一战线的。
顾氏子弟当然可以入朝为官,但是要是再想像从前那般伸手到中央来,那就别做梦了。
这一场政权的交替,进行的十分顺利。
所以所谓辅弼大臣的人选,实际也只是走一个过场。
但是辅政之臣,却隐隐分出了两派,其一,是由黎王所代表的一干老臣。
其二,则是由雍王为中心的昔日东宫集团。
这两派的背后,一个支持新帝,一个支持远在千里之外的李盛袭。
不过这都是后话,就如今而言,两派党之争还不曾真正显露。并且双方现在还有着同一个目标,那就是稳定如今的朝局,以及筹办好宏兴帝的丧事。
最终,由众臣拟定,给宏兴帝了“文”字为谥号,庙号世宗。
而后便是选定陵墓,以及停灵下葬之事。
再然后,就是今登基,并在次年改号“明章”。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