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得到消息之后就去了太傅府,而二人商讨一阵之后,第二日就进了宫。
江沐颐自得知消息之后,就一直派人注意着外界的动向,她自己则是用心的将内侍监的势力收为己用。
她有些心神不宁,如果圣当真不听劝告,那么这件事情又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吴王与孟公是否讨论出了一套可行的方案。
她拿着一卷书,坐在床,反正现在被禁足,她腿又受伤,既然不出宫门,不如就好好休养。
只是她却一直看不下去书,过了好一会儿,她最终放下了书。恰逢这会儿内侍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江沐颐连忙起身,如此慌张,她并不认为是什么小的事情,“发生了什么?怎么如此慌张?”
是不是圣和孟公又起了龃龉,还是圣又出了什么昏招?
一边的周令望也赶忙跟了进去。
“娘娘,太极殿那边来话说,说是,说是圣请了太医过去……”
“太医?发生了什么?可是圣出了什么事?”江沐颐不由得问道,但是其实想想,也不对,若是圣出事,那么又怎么会是圣召太医过去?
“不是圣,是……是孟公!太极殿内事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是……说是……是圣同孟公生出龃龉,而后孟公自阶梯滚下……”
“你在说什么?”江沐颐不可置信,当即就要从床下来,她膝盖的伤还没好,这一下又走得急,直直的从床摔落,膝盖碰地,伤痕破开,鲜血自雪白的中衣晕开,她倒吸一口凉气。
周令望赶忙过去将人扶起,她素来冷静自持的面庞也不由得带惊讶之色,“你细说来。”
说完又把江沐颐扶了床,她看着江沐颐的伤口,取了药箱过来为其包扎。
“奴婢,奴婢也并不清楚。”内侍摇头。
“我要去看看。”江沐颐想要起身,却被周令望按住。
“娘娘,你尚在禁足,况且此事不可传扬,你不能去。”周令望劝说道。
周令望并不是担心消息泄露。因为消息已经泄露,太极殿乃是天子居所,按理来说,应当是消息严密。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无论原因究竟为何,消息都不应该泄露出来,可见元嘉帝的居所竟是如筛子一般,可由人肆意窥探。
她这么说,是想要让江沐颐冷静下来,想明白前因后果再去行事。
无论孟公之事与今是否有关,但是今与孟公起了龃龉必定是真的。今此刻,必定是惊大于怒,可是怒火是依旧存在的。
皇后尚在禁足,如果在这个时候赶过去,只是直愣愣的往圣的枪口撞。加之皇后伤还没好,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又少了一分力量。
“不如先派人去看看孟公的情况,或许并无大碍。再叫人去探探吴王的口风,如此岂不两全。”周令望又提议道。
江沐颐心乱如麻,闻言点了点头。
孟公是镇国柱石,若是在此刻坍塌,那绝对是难以估量的损失。若是因为元嘉帝而坍塌,那必定会寒了天下文人学子之心,如此,则不需外敌,就将天下大乱。
孟公之事,一旦处理不好,就是北齐祸患。
“去通知手下的人,叫他们封锁消息,还有吴王那边,也好生叮嘱,叫他帮忙。若是孟公无事,便叫吴王想法子让圣请孟公在宫中下榻,以示君臣相得。”江沐颐飞快的叮嘱道。
她本想再补充几句,让圣做足赔罪姿态之类的话。但是想想,吴王不是傻子,且吴王比她更加清楚临场情况,这样的事情,并不需要她去指点。
江沐颐的心悬了起来,她心中不安尤甚,事态或许已经朝着难以把控的方向去发展了。
她的排布的确用心,但是元嘉帝也着实不省心。
正如周令望所想,太极殿已经成了筛子,消息能够飞快流到她这里,自然也能飞快的流到这宫里的其他地方,而且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比江沐颐所知道的更多。
越明云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法子出宫。宁中尉在的时候就对这位皇后多有夸赞,而前些时日她立诛管知,也足见手腕,这件事一出,想必她很快就会下令封锁宫门,她必须出去。
她去了垂丝绣坊,自从留今和盈笑走了之后,消息中转之职,就是交由念昔负责。
彼时,恰好吴旸在此。
她将事情和两人提起时,两人都吃了一惊。
孟颂延对于北朝的意义,不亚于徐焕之对于南朝的意义,只不过一个是文臣,一个是武将而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太傅到底是怎么出事的,情况又怎么样?”吴旸多问一句。
“孟太傅劝说元嘉帝不要服用羽化丹,元嘉帝自是不从,加之管知被这些人联手所杀,又刚和皇后吵了一架,他背身之时,甩了一下袖子。孟太傅虽德高望重,但是到底只是臣子,君主如此为之,他不可能去触碰君主衣袖,只得后退。孟太傅,一个不慎,就从阶梯滚落。他已年迈,这些年来,深陷朝野倾轧,早已心力交瘁,只怕不容乐观。”说到这里,越明云不由得唏嘘。
“自毁长城,可谓昏君!”念昔冷声道,像这样的臣子,哪怕是谏言不顺意,也该自重不失礼仪。哪怕是想要铲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