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袭带着容治进的屋。
瑾瑜不懂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懂事?你不是他的对手,和他斗什么气?李盛袭坐下,而后招了招手,引容治坐下。
也想见识见识这位少年将军身手,到底没有什么大事。容治没有过多的解释。
他劝穆璟返回青夏,穆璟一身反骨,后面就挑衅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亦是气血涌,就和穆璟打了一架。虽说打不赢,但是到底畅快,毕竟打了。
容治睫尚有余雪,而脸颊还有一丝血迹,穆璟下手,居然还往脸去。不过纵然如此,也是风姿卓绝。恰如月下冰雪,晶莹孤冷。
李盛袭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拂去容治的睫毛,她猛地回过神来,但是手悬在半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半晌,才将手落在了容治的肩膀,拂去了容治肩膀不存在的雪。
里面烧了炉子,也不必穿着外套了。若是雪化了,反而打湿衣服。李盛袭生硬的找借口。
好容治飞快转身解衣,从耳朵到脸红了一片,他有些待不住,殿下,微臣去掸一下外衣。
李盛袭也十分不自在,一时之间没有管他,随他去了。
本来叫容治过来是为了安排事务交接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男色惑人,都说少艾慕色,她也不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了,都嫁过一次人了。
李盛袭深吸一口气。
容治走了进来,方才借着擦洗衣裳的名头叫侍女送了盆水来,洗了把脸之后,倒是舒服多了。
二人再度相继坐下。
开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边的官员想必你已经熟悉,就不需要我多说了。李盛袭镇定自若道。
多谢殿下了。
嗯?李盛袭被他没来由的一句感谢被她整蒙了。
容治摇了摇头,李盛袭叫他逐步接手各地的政务,除却是因为政务忙不过来之外,还为帮他进入南晋官场做准备。
他以实政辅国,同样的也与南晋朝臣结交,攒下一定的人脉。
殿下此次回京,不知除却面见圣,可还有什么打算?容治问道。
曲知离和楚王世子的事情,临熙之中肯定有人帮忙。我得好好安排临熙之事,后防不稳,我只怕也难以北征。李盛袭摇了摇头。
当然了,她也没打算两三个月就摧毁楚王世子十余年的的谋划。
殿下到底不必如此担忧,有圣乾纲独断,殿下自可无忧。容治劝慰道。
李盛袭垂眸不语,若是按照那个梦的预示,阿兄只怕天不假年。她自然希望阿兄岁寿绵长,可若是梦是真的,那么她也不得不防。
前段时间阿珣归京也将笑娘带了回去,如今笑娘身的伤也好了许多,正好让笑娘为阿兄诊诊脉。
怎么了?容治不解。
李盛袭摇了摇头,没什么,纵然有兄长相助,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文有裴、萧二相,武的话,自然不必多说,再者,殿下不也打算将柯永昭带入京吗?李盛袭对于柯永昭的打算,他还是明白的。
柯永昭或许在锦中不算是拔尖,但是比在京的武官却要强不少。李盛袭若是想要做些什么,把柯永昭推出去,没人能跟柯永昭掰腕子。
宗室之中嘛或许可以靠太子殿下。他对于南晋宗室不大熟悉,毕竟宏兴帝和李盛袭都解决了不少,如今也只知道如今宗室之首乃是黎王李盛袭的头号敌手。
李珣比资历或许不如黎王,但是身份却是足够了。
宗室倒是不必担心。黎王虽说说话不大好听,但是没人
比他更希望朝局稳定了。论起威望,几位宰相都不一定如他?李盛袭轻笑,她顿了顿,不过阿珣也的确要培养起来。
黎王的确是当世肱骨,只可惜是不能为她所用。她与黎王是天然立场不同,一人立便有一人败。
她若为君,绝不会用黎王,黎王也不会为他所用,宗室也的确要人来接手,阿珣倒是不错。
容治微微一笑。
李盛袭看来一眼容治,这些时日你在锦中,帮我盯着一些。
殿下已经除了安怀,还是不放心?容治微愣。
螳螂捕蝉,只怕黄雀在后,谁知我是不是螳螂呢?没那么容易放心,也只是除去了一个安怀,昔年安怀以柯永昭掩人耳目。未必不会有人以安怀来掩人耳目。安怀只是单纯的内鬼,却非楚王世子一党。
当年我叫人查刨楚王妃坟的那群盗墓贼,查到了锦中,后来那群盗墓贼就因为刨了焕之家人的坟,焕之在围剿的时候出了意外,以至于那群盗墓贼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这件事情肯定有鬼。
虽说抓出了安怀,但是安怀做的事情也一目了然。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别的事情也别想算在他的身。
还有这个缘故?容治皱眉。
李盛袭点头,微微讽刺,楚王一党昔年权倾朝野,哪怕是败了,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南晋大地,有他们不少人呢。
容治点了点头,微臣必定尽力。
容治想了想,又继续问道:那殿下忽而叫定宁侯教导沈世子,除却让他吃些苦头之外,又是为了什么?
李盛袭:你就这么想我。
容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