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云嵩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脖颈一阵钝痛传来,双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留今是看不下去了,她怕是她再不出手,等出了这个门,穆璟就要带人把沈云嵩打死。
李盛袭面对留今突如其来的动作,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姑姑,这小子脑子犯抽了这么想,丢出去喂鱼算了。穆璟瞪了一眼混过去的沈云嵩。
当年那件事情,他没能救下沈继泽,的确是遗憾,沈云嵩要是因为这个指责他,他倒也勉强能忍,但是他忍不了的是沈云嵩居然怀疑他和姑姑联手戕害沈继泽,而戕害的目的仅仅是因为姑姑想要帮他打响名声。
他当年打击穆氏的叛军就是极为容易,虽说是有沈继泽消耗了一部分叛军兵力的缘故,但是若是异地处之,他和沈继泽换个任务,让他阻断叛军后路,他也不会落得和沈继泽一样的结果。
比打仗,他就没输过。
他不会允许旁人质疑他每一场战争胜利的事实,更不会容许有人这么冒犯李盛袭,还是在他的面前。
李盛袭没有这么想,而是看了一眼留今,留今会意,很快就将人带下去。
见李盛袭一直不开口说话,穆璟试探的劝导:姑姑不必为这样的人而觉得寒心,他不知你,你也不必近他。左右保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算对得起他了。
毕竟以沈云嵩的资质,要是没人管,平国公府的门楣怕是要被他败掉。
李盛袭摇了摇头。
殿下是在想,沈世子为何会笃定是殿下害了平国公吗?容治开口询问道。
见容治开口,穆璟不阴不阳的说道:容长史还真是懂的揣摩姑姑的心思,只不过姑姑现在身边只怕是不需要你。你不如先退下。
你先走吧。李盛袭轻轻开口。
还不快走。穆璟有些得意洋洋。
我是说你。李盛袭有些无奈。
穆璟:……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盛袭,仿佛被主人遗弃的一只狸奴一般可怜。
李盛袭摆了摆手,穆璟饶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离去。
定宁侯那个样子,有些像怨妇。容治只觉得好笑。
他还没走远,你这么说他,不怕他打你,你虽武功高强,却不是他的对手。李盛袭慢悠悠的坐会了位置。
容治垂了垂眼眸,恕微臣直言,殿下有意大事,手底下的人,就不可以太放肆。定宁侯当着您的面打人,对您而言,算是不敬。
他有分寸。李盛袭并不在意,你以为,若不是笃定我也想打沈云嵩,瑾瑜会这么大胆?他虽是武将,却也粗中有细,和顾凌虚很像,却又有所不同。
不只是穆璟,她刚才也很想打沈云嵩,这也是为什么她方才第一下没有制止穆璟的行为。
既然如此,微臣又何必担心定宁侯对微臣出手呢?除非殿下想对微臣出手,只是以殿下的武功,若真想对微臣出手,似乎也轮不到定宁侯。
……
被将了一军的李盛袭不知怎的,忽而想起在这之前自己往容治身捅的那几刀,又想起自己的脖颈处浅淡的牙印,一时之间有些牙痒痒。
其实你也有些放肆。李盛袭轻飘飘的开口。
容治闻言,忽而想起了在洪府的那个晚,他倚仗着机关,逼迫李盛袭告之他十三娘的那次,眉宇之间不由得染几分浅淡的笑意。
他刚想说什么,只见李盛袭轻轻碰了碰她的脖颈。容治又想起了那个雨夜。
当时出手,是真的想要杀死她的。但是现在想起来,
却不知怎么了对那道本该血腥的记忆添了几分绯色,他耳朵微红,十……殿下方才那般质问,是怀疑有人蓄意挑拨殿下与沈世子的关系吗?
下意识开口道称呼被他吞回去,但是李盛袭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她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那个时候,他才十一岁,半大点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事情?若不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我不信他会这么觉得,而且他并不是怀疑,而是十分的笃定。我这六年事忙,不是西征就是北,留在临熙的时间并不多,他也好,平国公府也罢,都不曾给予太多的关注,他怨我无可厚非。却不料他是这样的想法,而且还蒂固根深的很。
她对沈云嵩有愧,也不多防备。现在想想,要是有人想要借沈云嵩生事,费尽心思的蛊惑沈云嵩,再借沈云嵩背刺她,说不定还真的能出其不意的将她一军。
沈世子这么想,却不知平国公府下,是否也是一样的想法。容治抛开那一点绮思,郑重的开口道。
你怀疑平国公府?李盛袭抬眸,又摇头,可是你看沈继泽那副模样,他摆明了不是这么想的。
沈继川畏惧她,却并不厌恶她。别的不说,沈继川和沈继泽关系不错。如果沈继川觉得是她蓄意害死的沈继泽,那么沈继川的演技,不足以掩饰过去对她的怨恨。
平国公府下怎么想的,只取决于一人,除了平国公,旁人的想法,或许没那么重要。
平国公府当中,沈继泽早死,他这一辈的人,只剩一个沈继川,他并不成器。而孙辈的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人也不过是沈云嵩今年十七岁。
如今正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