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盈笑有些惊讶于他的爽快,多谢曲郎君了。
不必如此客气,都是为了殿下。曲知离笑得十分温润。
盈笑心中不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继续问道:叶松人呢?叶柏怎么也没见着?
昨夜将士哗变,为了安顿好手下的人不要生事,叫他们几个去了各个铺子。现在还没回来。曲知离的解释亦是合情合理,盈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李盛袭安顿好了城外的事情之后,她就带着一行人回去,临近城门,曲知离回了自己的府邸,李盛袭并不阻拦。
她在衙门还有不少事情要做,这个时候带曲知离就没什么意思了。
回去的路她选择了坐马车,穆璟本想和李盛袭同坐,被李盛袭赶过去和李珣同坐了,而她则是召了容治与盈笑同坐。
容治:突然感觉脖颈一凉。
李盛袭坐在主位,将自己对曲知离怀疑的原因说了一通。
容治的神色逐渐严肃了起来,他得知盈笑方才对曲知离的试探,不由得看向盈笑。
他怎么说?李盛袭也看向盈笑。
滴水不漏。他答应了借叶松。盈笑摇了摇头。
倘若那日围杀我等之人真的是殿下口中的叶松,那么曲郎君应当是借不出来的才是。容治疑惑道。
梁音可是过世好几年了呢。李盛袭撑着下巴,朝着容治一笑。
容治微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李盛袭当年不要脸面,为了打消他对梁音的怀疑,竟然不惜故慕,他他在想什么?他怎么可以说她不要脸面?
容治轻咳一声,掩盖了自己的尴尬,他轻轻看了一眼李盛袭,对方虽是有些疑惑,却并没有察觉什么。
为防李盛袭询问,容治提前开口说道:殿下的意思是,怀疑曲郎君随意委派一个人,扮成叶松。
不无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李盛袭轻轻开口。
其实说起来,殿下如今对曲郎君的怀疑,也不过是来自吴中尉所见的一个背影,以及在下丘相见的一个相熟的人而已。
顶多再加曲知离常常和洪怀做生意。
但是这些都算不是什么证据,甚至有些牵强。
李盛袭轻轻叹了口气,我并不想疑他。
到底是少年时喜欢过的人,哪怕未成鸳盟,却也算得是美好的岁月。何况,她一生走的路与旁人不同,这辈子仅有的一点风月之事,琴棋书画,也停留在那一两年。
她并不愿意那份美好的岁月染一点污糟。
再者,时过境迁,哪怕如今她对曲知离的情爱消弭,但是她也是视曲知离为友。
说实话,她也是为了自己,她不希望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不希望如今的友人是一个想要窃国的乱臣贼子。
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希望曲知离无辜。所以对于在曲知离身的嫌疑,她总会多多留心。
容治听出了这句话中的别有深意,他看着神色有些黯然的李盛袭,心中忽而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滋味。
虽然无人告诉他,但是他隐隐猜出了什么。当年的李盛袭,正是少艾慕色的年纪。
那么曲郎君送过来的叶松,殿下会要吗?容治没有继续下去方才的问题。
李盛袭摇了摇头,很快那张英气明艳的面容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我至多见他一面,判断判断是真是假即可。要他做什么呢?
若是是假的叶松,那就说明曲知离有鬼,放他的人在身边,她怕那人哪天就捅了自己一刀。曲知离她还不知深浅,
她可不敢轻易的引狼入室。
若是是真的叶松,那一样不能要。若是真的叶松,那么曲知离身的嫌疑就可以洗去不少,但是也不能证明曲知离完全没有嫌疑。
退一步来说,就算曲知离真的没有联系,她也不会要叶松。她并不想再和曲知离有过多的接触,一是因为当年之事,她身边的人对曲知离大都多抱有敌意,眼见她用曲知离的人,他们不知道要想成什么样其二,既然情断,彼此相忘于江湖就很好,何必再有纠葛。
只是就怕假扮的人演技太好,加之我也有六年未见叶松,难以辨别真伪。李盛袭轻叹。
六年?
我十四五岁认识的曲知离,十六岁与之分别,自然是六年。李盛袭有些疑惑,六年怎么了吗?
容治摇了摇头,又是一笑:虽知殿下是当世无双的奇女子,但是闻说六年,到底有些恍惚,十五六岁,也太过年少了。
那样的年纪,李盛袭就能做到那样的地步,帮助兄长裁撤世家,亲手诛杀自己的夫婿,可见心性迥异于常人?
十五岁的时候,李盛袭就深陷政治漩涡了。
不对,不是十五岁。是三岁,李盛袭三岁那年,宏兴帝登基。而宏兴帝继位之时,正值内忧外患,身侧从不太平,从那时候起,李盛袭就在政治漩涡的中心了。
彼时容郎又在做什么呢?
说来惭愧,相比殿下,微臣可谓是泯然于众人。微臣开蒙晚,当时还在读书。容治有些惭愧。
容郎几岁开蒙?盈笑疑惑地问道。
十一岁,少时家贫,交不起束脩,是村的一位老先生见微臣好学,这才给了微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