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留今就带了消息赶回来。
姑姑手下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留今办事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李珣不由得感叹道。
太子殿下过誉了。留今微笑,而后将手截获的信件和内卫所查到了情报给了李盛袭,她一面说道:郭御史书弹劾了您。
意料之中的事情。李盛袭翻开了信件,看着里面的内容,她不由得皱眉。
怎么了?姑姑,郭御史骂的很难听吗?
只怕措辞说不多差,殿下才会感到奇怪。容治看李盛袭这个样子,大约猜出了几分。
李盛袭点了点头,和平时骂的差不多。
那为何会奇怪呢?李珣不解,他那日不在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日之事,郭御史只怕会视之为奇耻大辱,又怎会与当时弹劾的一般无二?既然弹劾的一般无二,那么郭御史又为何要故弄玄虚的向殿下示好?容治分析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盛袭点了点头,她看向留今:他最近接触了什么人?
除却与他一同从临熙来的使者之外,就只有岳别驾了。
岳别驾李盛袭呢喃,她又继续问道:洪阴的地方官最近在忙什么呢?
她抓了沈继川,若她是洪阴的地方官,只怕是惴惴不安。沈继川并不是硬骨头,进了内卫之后几乎就招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内卫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审问,就是为了事无巨细,也为了推测出一些,别人没有告诉他的事情。
所以李盛袭还不曾发难。
她也等着洪阴百官向她发难。
其实她前几日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如今想来,郭御史当初被她折腾的快要忙死了,怎么就心血来潮来向她打听沈继川?打听也就算了,还话里话外指责她是不是有谋权之心?
或许洪阴百官的发难早已开始,而郭御史,就是他们所利用的棋子。
他们倒是一切照旧,不过近来他们慌的很,时常和洪阴的商户联络。
李盛袭摇了摇头,若只是和商户联络,那反倒是不足为惧。对付商人可比对付他们容易得多。
商户之中可有异动者?李盛袭又问,毕竟她要抓的不是官,而是商。
牵线搭桥的将官哪里有走私兵器的商人来的重要。
除了和官员来往的多一些,其他的都是在夹着尾巴做人。
他们能做什么呢?
旁的也就罢了。殿下想要抓的那个人,早早的就切断了和北齐的线,殿下从北齐回来的这几日,若是对方手脚够快,可以扫干净了。
李盛袭默然不言语。
商户那边其实不着急,当务之急,是看一看他们借着郭御史是想要做什么。容治提醒道。
李盛袭轻轻点头,若我是他们,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夺走我的权柄,这样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要夺走了我的权,他们就有机会夺回政权,从而销毁一些证据。
当然了,这招其实行不通,因为内卫已经查的七七八八了。
除非夺走权力之后煽动洪阴的将士作乱,借机斩杀内卫,再以迅雷在朝廷下派钦差过来之前将一切的证据抹除干净,这样还差不多。
想要夺走姑姑的权利,其实并不容易,就算要传书圣,先不说他们能不能说动圣,就算说动了,等到圣旨下来,只怕他们早已下狱。
我在洪阴,根本无人能够掣肘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挑动内卫与我作对。内卫听令于她,但是最忠心的还是圣与国朝。
内卫效忠姑姑,想要他们对抗姑姑,
除非姑姑有大罪,比如说通敌叛国窃夺神器。
这不是巧了,郭御史不是经常怀疑我有培植党羽,窃夺神器之心吗?李盛袭冷笑,而后就迅速吩咐道:留今,叫内卫盯死了姓郭的,他不能有丝毫的差池。就用他来钓一只鱼。
是。留今点了点头。
李盛袭约见了郭御史,私下单独约见。
郭御史去赴约的时候心中并没有慌乱,只是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
长公主此行,很有可能是来者不善。只希望岳别驾此刻已经将信送了出去,而那封信能够顺利的到达圣跟前。
长公主应该不会杀他,但是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不过他丝毫不惧,只要长公主对他动手,那么她身的伤痕就能变成长公主心怀不轨的有力佐证。
他不畏死,也不畏伤。若是舍得一身剐,能把长公主拉下马,那也算是值得。
就怕一切都白费功夫。
那封送出去的信当中不仅有他所写的奏疏,更有他和洪阴诸多官员搜集的长公主平日的言行举止,再有黎王等人在朝出力,那么就算是扳倒不了长公主,也能动摇长公主在圣心中的地位。
只要圣不再如此信任长公主,那么长公主就不能如如今这般张扬跋扈,也可以再提醒圣,不能放任长公主再继续坐大。
圣压制得住长公主,但是百年之后的后继之君呢?长公主若是再如此煊赫下去,新君继位之后,必定会受制于长公主。
退一步来说,长公主就算是忠心圣,谁能保证长公主会不会忠心于后继之君呢?
郭御史思绪纷纷,但是脚步不停,跟着引路的宫女到了约定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