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一旁的内卫倏忽变了脸色,看向那人面色无比的不善。
李盛袭轻轻看了一眼留今,留今点了点头,很快将一柄长剑呈了来,李盛袭缓缓起身,将长剑抽出,剑锋直对那名御史,那名御史面色一凛,却不带丝毫惧色。
公主这是想做什么?那人并不惧怕,他倒希望李盛袭能够挥下这一剑,如此,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弹劾她。
可是李盛袭怎么可能如她所愿,她并没有回话,而是失望的看着众人一眼。
宝剑藏锋多年,如今竟无人能识了吗?她叹息一声。
众人均看向这把剑,这的确是一把宝剑。剑身仿秦剑。秀有花纹、饰有七彩珠、九华玉。寒光逼人、刃如霜雪。
厅中有眼尖着,见此,不由得发声问道:这莫不是赤霄剑?
到有几分眼力。李盛袭挑了挑眉,将长剑一甩,剑身镌刻两个篆字便映入众人眼帘赤霄。
众人再次跪地。
李盛袭将赤霄回鞘,配于腰间,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名御史,圣曾赐我赤霄剑,又加封我镇国封号,许我参政事,许我入朝堂。你如今来问我凭什么,难道圣曾经之令,你都不记得了吗?还是说,事到如今,这位御史的已经可以做到视圣旨令于无物了?
那御史连道不敢,赤霄剑是天子剑,见此剑犹见天子。
李盛袭手拿赤霄,自然有资格升将百官,也自然有资格参与洪阴的政事。
来人,革了他的官位,遣回属地,三年之内不许录用。李盛袭厉声道。
公主,你这是排除异己、党同伐异那人赶忙说道。
李盛袭抬了抬手,暂停了内卫的动作,她将手中的长剑举起,神色微冷,你是想抗令吗?还是说,圣旨在你面前已经视如无物?圣给我的权力,你也可以置喙了?
那御史一凛。
拖下去。李盛袭喝道。
话音一落,两旁的内卫即刻便将人拖了出去。
李盛袭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厅中诸人,不知诸位,可还有什么异议?
众人沉默。
李盛袭又看向沈继川,沈知府呢?
圣英明决断,既已授权予以殿下,微臣又岂敢再行置喙。沈继川赶忙说道。
笑话,他能有什么异议?他是对自己的寿数有异议吗?他的能力的确说不多出众,但是脑子还是跟得的。
他本来就不敢跟自己这个表妹掰腕子,更何况是如今这个表妹还拿出了赤霄剑,搬出了圣。
她有赤霄剑,可代行天子令,又是圣亲自允许她参议政事。他那有那个胆子否决?
方才就是最好的杀鸡儆猴。
她敢贬那个侍御史的官,难道她就不能贬自己这个靠着外戚关系升来的官吗?难道她不敢杀了自己吗?
再者,就算李盛袭不对他做什么,可是这厅全部都是内卫,那群煞星可是圣的手眼耳目,他违抗李盛袭的消息传到圣耳朵里一点,圣能让他有好果子吃?圣有多宠信长公主,谁不知道。
长公主可是从小被圣带大,一直在式乾殿住到十五岁出嫁啊。这可是建国以来,唯一一个从帝寝嫁出去的公主。
不必说什么他是圣与长公主的嫡亲表兄。表兄又如何?楚王还是圣与长公主长兄,穆氏宗子更是长公主的亲夫,他们杀的时候也不曾有片刻手软。
何况是他这么一个多年不曾有交集的表兄呢?
圣向来情寡,唯一看中的就只是这个胞妹,他是疯了才对她有什么异议。
既然如此,交接事宜尽快准备好,再派兵去把控洪阴城门,本宫与诸卿遇袭,不容小视,即日起封锁所有的港口,城门亦是闭户。不许出入。
挨家挨户校对百姓户籍。尤其是新在洪阴落户的百姓。既然有暗探,那就一个一个全部给挖出。驿站客栈的商户也不许放过,去校对他们的路引与文书,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派兵下去,加强洪阴防守,除了城内,水边与郊野的防守也不容松懈。又岂是堤坝附近。
再派人去清点府库文书,核对库房账目。看看有没有人暗中与官员勾结。尤其是要注意我军布防,切不要泄露。
若有可疑人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盛袭极为雷厉风行。
是。
众人受了吩咐之后,就赶忙退下去办事。
杀鸡儆猴,目的已到,众人见李盛袭如此雷厉风行,又岂敢懈怠。
独留李盛袭一人神思悠悠。
暗探?她可不太信。北齐内斗严重,还有这个功夫搞暗探。不过没有关系,就借着这个名义来封锁城门也不错。
她夺权之后,又发动此变,总有些人会按捺不住露出马脚。如今她来了,阿兄那一套想要引蛇出洞的计谋也就意味着失效,既然如此,那倒不如逼一逼,削减其势力,再不济,对方也可以老实安分一阵子。
殿下。是否要传讯出去,联系附近军侯,让他们也警惕起来,若是洪阴有变,随时支援?容治赶忙问道。
的确要。李盛袭点了点头,她目光微沉,不过不仅要注意洪阴,锦中与西戎的动向也要随时注意,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自萧山水峡的事情她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