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治看着这些账册,越发的心惊肉跳。
洪氏、周氏,好大的胆子。
他将账册重重的敲在桌。
李盛袭看了他一眼,你再好好看看。
容治皱眉,又细看了一遍,突然琢磨出不对味来。而李盛袭,已经神色淡淡的将所有的账本放了回去。
假的?容治一愣。
李盛袭点了点头,假的。
容治能够看出真假,是因为容治对于账目大人敏感,而她李盛袭能够看出真假,是因为她对南晋的熟悉。
狡兔三窟,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假。李盛袭目光微沉,难怪将这些东西安在湖底。
湖底。
李盛袭猛地抬头,久留无益,先走。
容治赶忙点头,只见下一刻,石门便关了起来。
容治眉头紧锁,心中惴然。
李盛袭脸色也很难看,这间密室必定是洪怀所造的障眼法。为的就是防止有人闯入。
容治看着四周,那该如何寻求生路呢?密室安在湖底,又四面封死,若有机关可引水而下,你我必死无疑。
引水而下不至于,但是密不透风却是真……想到这里,李盛袭看了容治一眼,容治回过神来,看着手中渐暗的火折,赶忙熄灭。
若是这间屋子只是洪怀所抛出来的诱饵,那么里面只怕未必有出去的门路。火折熄灭之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着石壁而行,声音已久沉着,只是话语却是担忧。
李盛袭抿唇不语,也走到石门处,想要寻求出去的方法。
说来也奇怪,我们来时没有看到其他的门路,若是这里只是障眼法,那么洪怀费劲心思做这一个障眼法又有何用呢?容治敲击着石壁,疑惑道。
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摸得到这个机关,开的了那个洞门。这间密室机关精巧,且随府势而走,说府邸是为了密室而建的也不为过。花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和精力,就为了一个障眼法,未免太过于的不值当。
容治想到这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赶忙走到李盛袭身侧,宁大娘子。
我明白了。李盛袭抢先开口。
起来来时没有见到真正的密室,那么是不是有一种可能,真正密室的入口,就在这间假密室之中呢?
密室之中没有灯火,因为密室四面密封,投鼠忌器他们也不敢点火,抹黑之下,除非特别熟悉,不然任凭机关术再高超,只怕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机关。
好精细的算盘。
那宁大娘子想要怎么做?他自知不如李盛袭,如今的情况,自然是看李盛袭想如何,若是抹黑寻找,只怕一时半会儿找不着出路,若是点起火折,那么时间就要更紧迫。
李盛袭深深吸一口气,她稳了稳心神,当机立断,赌一把,点起来。
密室封得死,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走路都怕撞到东西,更何况是找机关。别又触动了旁的机关才是。
容治闻言当即将火折子点了起来。
二人在这间密室穿梭,没多久,就纷纷赶到呼吸困难,手中的火折子渐也火光微弱。
李盛袭如今很不好受,两人渐渐吃力,李盛袭不由得扶着石壁,目光仍旧锐利。
李盛袭尚且如此,何况是容治,他的脸色比李盛袭难看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不是李盛袭本来面庞的缘故。
找到了!李盛袭轻笑。
容治随着李盛袭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地有一个难以察觉的机关。
李盛袭没什么力气蹲下,索性就匍匐在地。
容治则是半跪在旁,李盛袭咬了咬牙,再次拿出匕首撬动着机关。
而容治闻言则是松了口气,他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匕首,方才一路都隔得远,看不太清楚,如今一看,这把匕首看的怪眼熟的。他忽而想到自己被捅的几刀。
不过还没等他多想,忽而有光亮传了进来,下一刻,眼前的石壁向抬起。
李盛袭松了口气,刚要将匕首抽出,只见石壁又有下落的趋势,她连忙将匕首插了回去。
这是什么缘故?
八成是要一个人先进去,里面估计还有什么机关,可以控制住这个石壁。李盛袭咬牙切齿。
容治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但是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看着李盛袭,她是匍匐在地,他居高,看不清她的神色。
那依宁大娘子来看,是你我谁先进去呢?容治试探道。
李盛袭抬头,眼中没有容治想象的警惕与防备,反而是一片澄澈,你先进去,我再进去。
这下轮到容治不解了,她就这般信任他?他一旦进去,想要断她的生路,几乎是易如反掌,后进去的人,几乎是将生死交在了先进去的人手中,她竟然也敢?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
李盛袭清明的眼光落到他身,素日冷若冰霜的脸也在此刻展颜:容郎,进去之后,亦是生死未料,容郎若是背弃,只怕后果难当。
依着洪怀的精明,里面怕是还有机关,容治要是敢害她,只怕他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眼前的这个机关要用多大的劲都有讲究,若是让容治先来弄着机关,她怕她进去大人时候会被石壁腰斩。
容治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