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氏余孽。吴旸说完,又扫了一眼李盛袭身侧的留今,眼神中是意味深长,更有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留今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脸色一沉,并没有开口辩解。
这怕是又有有心人要将这件事情和殿下扯干系了。毕竟殿下曾为穆氏妇,殿下心腹之一的穆侯爷更是穆氏子。
李盛袭倒是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猜疑,总归阿兄不会猜疑她就是了。
她倒是担心这件事情牵扯到瑾瑜,瑾瑜又不是稳重的性格。
但是想来阿兄多有分寸,不会对瑾瑜做什么。
但是虽然是这么想,李盛袭的心中犹有不安,她继续问道:你说贵妃挡驾,然后呢?
贵妃挡驾,陈家沉寂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朝廷里面有不少人都夸赞贵妃忠烈,要圣立后呢。
太子都立了这么多年了,陈家人还不死心?李盛袭冷然,她又想起了那个梦,在那个梦里,最后是阿珩登基继位,这其中,只怕陈家出力不少,圣是怎么想的?
宁如霜,你这是活回去了吧?圣的心思是你我可以揣度的?吴旸冷然。
是我失言,你继续说。她倒是忘了吴旸的性子。
不过就算吴旸肯揣度,也未必揣度的对,倒不如她自己猜,也免得受吴旸的影响。
吴旸冷哼一声,又继续说道:圣没有提立后的事情。但是对陈家和贵妃的加恩以及待遇,都是比着皇后来的。对了,还有归善公主,她的婚事也定下了,四年后成婚,许的是陵淮顾氏子弟,顾长瑞。圣什么心思不好说,但是朝臣们的心思可要异动纷纷了。
李盛袭眼中晦明莫测。
归善公主李书仪,乃是阿兄唯一的女儿,陈贵妃所出,比太子小一岁,今年也十六了。
陵淮顾氏,那是南晋有名的名门,就如同北齐的詹氏,顾氏的名声丝毫不逊色于当年的穆氏。
陈贵妃一派比照皇后加恩。归善公主与名门联姻,这不免会让人猜测阿兄因为陈贵妃这一次的救驾,而起了易储之心。
不过,她并不担心自己兄长的心思。
兄长清明而又理智,绝对不会因为一些这样的事情来干扰自己的选择。
一码归一码。陈贵妃救驾,的确该赏。但是太子与皇后牵涉国本,唯能者当之。有功自改赏,却也不至于任性到将国本赏出去。
别说陈贵妃只是在他布下的局里面救了他,就算是陈贵妃真的救了他,在阿珣没有出事的情况下,阿兄绝对不可能改立太子。
阿兄看重兄妹之情,但是心中却没有多少男女之情。他只是怕干预到朝政,这才迟迟不立后,什么怕伤了旧人的心的鬼话听听就算了。当年册立太子,有人说母以子贵,请求将淑妃册为皇后,阿兄都没能答应,更何况是如今?
倘若有朝一日阿兄真的择了这二人其中一人为后,那必定是有其他的考量在其中。
至于将书仪下嫁顾氏,不过是巧合而已。书仪今年十六岁,到了该议亲的年岁,就算阿兄不喜欢书仪的母亲,但是书仪聪慧,又是阿兄唯一掌珠,难道还要随便挑个男人打发了她?
皇室的公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的。顾长瑞曾入宫读书,人品才华都不错,算是良配,和书仪也有情谊。阿兄将书仪下嫁给顾长瑞,也是意料之内。
只是……阿兄没有易储的心思,陈家人说不定要蠢蠢欲动。
如果陈氏就此收敛也就罢了,如果敢行跋扈之事,那就等着阿兄敲打了。
只是如今皇次子母家得势,未免使得东宫地位不稳,想来阿兄最近也会对东宫多有加恩,也正好敲打那些心思
活络的人。
李盛袭本没有打算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起了那个梦,那种惴惴不安的情绪再次涌心头。
她没有跟吴旸多说什么,只是给了留今一个眼神,示意留今派人盯着临熙诸事,留今会意点头。
就这点小事?李盛袭歪了歪头。
还有就是一些官员的下调迁,算不什么大事,这都是圣决策,与内卫无关,我可不会做僭越之事。
这话似乎是意有所指,不过李盛袭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她扬了扬头,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多谈的了,笑娘的事情你安排好,我过几日估计就要走了。
你去哪里?
自然是容治身侧。他如今乃是巡按,官位不高,权力不小,不借他的手怎么掺和到北齐的事情里面去。李盛袭慵懒的说道。
以什么理由回去,你该帮他的不是帮的差不多了吗?再凑去,他不会怀疑?吴旸挑了挑眉。
李盛袭轻笑,你以为如今他就不疑我吗?何况我也只是和他说,我要回来见一见我的……阿弟,却从未说过我不要回去。
吴旸:……
宁如霜,无耻。
李盛袭没有和吴旸多费什么口舌,她只打算回宁家小住几日,而后就寻个由头去容治身边。
她白日里除了处理手中的事情之外,还时不时的会去灾棚帮忙。
镇源大部分的人在天灾之中失去性命,也有不少人因天灾而流离失所。如今镇源之中好好活着的人都没几个,更别提医师了。
她的医术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