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赵长同直接开门见山。
李盛袭神色一凛,而后又得意的说道:“与你何干?你这么对我,就算我有什么求生的法门,难道还能分享给你不成?”
这就是变相的承认了。
赵长同这样的人,最是不要脸面,他见李盛袭这么说,连忙走近了两步,“阿音,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打算骗你的呀。”
李盛袭:“……”
赵长同为什么会觉得梁音是傻子,由着他忽悠。
“赵长同,你当我是傻的不成,你没打算骗我,那么现在又是什么,祸及九族的罪名,难道是从天而降到我头上的?”李盛袭冷笑。
赵长同摇头,他痛苦愧疚而又诚挚的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件事,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商户在那样的贵人眼里,低贱的不能再低贱,便是他们家里养的一条狗,也比咱们高贵。我帮管知做事,也不过就是他的一条狗罢了,你难道会跟你的一条狗说些什么吗?我曾经也有过疑惑,我问过他们这些货物到底是什么?可是他们并没有告诉我呀,而且那押货的人哪里有几个是我自己的人?我无心骗你,因为我自己也是被人骗的呀。”
不得不说,赵长同这个人不仅脸皮是真的厚,演技也是真的好,他话说的声泪俱下,目光却是诚恳无比。
他走近梁音,丝毫不顾忌梁音在此之前给了他两个耳光,他一把跪在梁音的身前,狠狠的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阿音,这回都怪我,是我一时疏忽,才害得你也被牵连其中,你别怪我刚才对你口出恶语。我已经难以自救,是真的不想再让你牵连其中啊。现在听到你说事情还有转机,我们还有生还的机会,我才肯告诉你实情啊。”
李盛袭:“……”
真的是很久没有看到脸皮这么厚的人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并且声泪俱下的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你少蒙我……”李盛袭轻嗤。
“阿音,你难道忘了清泉山庄的事情了吗?我若是不担心你,我又何必帮你联系神策军,我又何必叫神策军保护你的安全,我又何必在剿匪完之后的第二天,在尸体都没有完全处理掉的时候就来找你,我怎么会想害你呢?”
那难道不是因为,想要借剿匪的事情在管知面前立功吗?至于所谓的关心梁音,那不是因为需要梁音帮着做事吗?
原来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不过那毕竟是“救命之恩”,提到这个,李盛袭不由得神色稍微动容,画虽然一如既往的刻薄,语气却好了不少,“你还蒙我呢?你当我不知道,你当初来救我不是打量着希望我的船帮你运货吗?”
赵长同赶忙摇头,“绝对不是!阿音,你想你要是出了事情,你手下的船就会全部归你手底下的人处置,那些人虽然没有你我这般的情分,但是送上门的生意他们会不做吗?就算你死了,我一样可以跟他们一起做生意。如果我不关心你,我为什么不在你被杀了之后再叫神策军剿匪,到时候我就可以跟你手下的老船夫说,是我为你报仇,到了那个时候,难道他们会不信我?他们既然信了我,日后再和我做生意,难道不会多加优惠?可我还是救了你,那不是因为利益,那是因为我真的关心你。”
李盛袭攥紧了拳头,不是没有人跟她说过情话,也不是第一次别人的情话引起她的厌烦,可这是第一次听别人讲情话,她那么想打人。
若不是为了那几百万贯钱,他才不要这样虚与委蛇。
“你关心我?”李盛袭挑眉。
赵长同点头,“我知道你对容治有意,所以一直没有向你提起过我的心意,重逢之后,我就属意于你,奈何你对我着实厌恶,又属意容治。可是如今你也看到了,他是恶贯满盈的酷吏,如何能配得上你?”
李盛袭的目光倏忽一冷,只是,这样的冷意,她自己都不曾察觉,更何况是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赵长同。
李盛袭似乎是被说到了伤心处,忍不住怒道:“住口。”
赵长同眼见有戏,又继续说道:“阿音,你一向是最豁达又最看得开的女郎,你应当知道要放手才对,不值得的人何必留恋,珍惜眼前才对。阿音,我知道你有办法,而我也是真的想要伴你一生,我们可以一起走,无牵无挂,逍遥方外。”
“无牵无挂,逍遥方外?”李盛袭看着门口那一抹娇怯的身影,她有些喃喃,又有些意味深长,“你是不要你的妻子和儿子了吗?”
赵长同点了点头,“无牵无挂,逍遥方外。哪里来的妻儿,我只有你,我只要你。”
“夫君……”身后传来那女子不可置信的低喃。
赵长同有一瞬间的不忍,但是很快,他就猛地起身回头,和在梁音身前的温情脉脉不同,他看着那女子,眼中是无与伦比的凌厉,“来人,还不请夫人回房。”
“不——”那女子原本还想挣扎,只是她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就已经被人堵住了嘴,给拖了回去。
留今面色不忍,不过转瞬即逝。
“阿音,你如今也都看到了。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可以写一封休书休了她,至于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