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监现在是什么境地?你自己跟我说说,你常跟他接触,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吧。”李盛袭似笑非笑,面露讥嘲,“前些日子的事情闹得那么沸沸扬扬,我在清泉山庄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见闹的是有多大。我虽然不知道朝政,但是容御史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断断续续的病着。可见那事儿是有多严重,只怕管监自己都不好过吧?你还指望他保你呢,他不把你丢出去顶罪就不错了。”
赵长同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回过味来,他神色一凛,心中大骇,梁音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梁音或许不清楚,可是他却明白,管监最近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不然也不会那么久都没有联系他,可见管知在宫中也是自顾不暇。
因为那场学子闹剧,容御史大病一场,管监也是处在风口浪尖,大有朝不保夕的架势。
在这个时候,羽化丹的事情闹了出来,管监真的能保住自己吗?
只怕管监自身都难保。
他虽是望中巨富,在望京也有些威望,可是仕农工商,商人因为不事生产,地位最卑。他虽然帮着管监做事,可是说难听点,他也不过就是管知的一条狗。
主人都岌岌可危,能让狗为自己顶罪,何乐而不为呢?
见他一时无言,李盛袭妩媚的眼眸之中流过一丝轻笑,果不其然,赵长同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还指望管知呢?管知能把他榨的什么都不剩。
李盛袭又继续说道:“你最好跟我说清楚,你那些货里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想帮他顶罪,我可没有这么忠心耿耿,你要顶罪,你自己去顶。我可不掺和进来,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你可别阴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可倒好,我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襄成侯盯上你了!你还不快点老实交待!”
见梁音这般咄咄逼人,赵长同只觉得青筋直跳,他一时之间脾气也上来了,索性就不管不顾的说道:“怎么?你觉得真的出了事情,你还能独善其身不成。你自己数数从头到尾你帮我运了多少次货?你还想能把自己摘出去,你在痴人说梦不成,要死也是我们一起死。”
“谁要跟你一起死!”李盛袭勃然大怒,她将桌上的瓷杯一扫而落。
赵长同吓了一跳,自从他跟梁音和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他跟前砸桌子摔椅子了。
他忍不住怒道:“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看是你疯了,如今不仅什么事情都敢干,还敢拉着我跟你一起下水。”“梁音”挑了挑眉,冷笑看着赵长同:“你别得意,我只是帮你运了几次货,在这之前你自己不知道用了多少次吧?我有我自己的法子,保管能把我自己从中摘出来,你要是不信,我们走着瞧。”
赵长同看着李盛袭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心头一惊,她这么自信,难不成还真有保全自身的法子?
见此,他忍不住套话说道:“你还想要独善其身呢?怎么?管监不会保我,你觉得容御史就会保你了?只怕他看不上你吧?啊?再说了,就算他愿意保你又怎么样?你觉得他保得住你吗?他自己经过那一件事情之后,现在都一病不起。他又犯了舆论,如今世人唾弃。你还当他是那个有临机专断之权,大权独揽的容御史啊?管监能不能保住我我不知道,容治已经是强弩之末,命都没了,还保你呢?痴人说梦吧?
再说了,你知不知道那船上面运的是什么东西?别说一个小小容御史了?容皇帝来了都保不住你!”
“你!”李盛袭怒瞪赵长同,似乎是被赵长同那句“看不上你”给刺了心,她冷笑道:“怎么?你觉得人人都跟你一般吗?容御史现在再怎么落魄,也比你强上不少不是?我可不是你,一味的只会利用牵连旁人。我自己的事情,与容御史何干?至于你船上的东西是什么,我管他是什么?你不告诉我其实也没关系,左不过就是复杂一点。我照样能摘的干干净净,至于你,等着满门抄斩吧。”
“你!”赵长同虽是一噎,但是却并没有那么生气。
看梁音的这个架势,摆明了还有一张底牌,那张底牌,足矣让她在大案面前脱身。
他见此,眼眸微暗,又继续说道:“你还想摘的干干净净的?什么满门抄斩,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闹了出来,足够株连九族。”
梁音脸色疏忽一变,原本得意洋洋的她,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赵长同,随即便是勃然大怒,她猛地起身,先是一把将桌子掀翻,而后就扑倒赵长同身上去厮打,“赵长同,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骗我至此啊?”
梁音的确身娇体弱,力气不大,可是李盛袭不一样啊,她可是结结实实的赏了赵长同几个耳刮子。若不是为了维持梁音的形象,只怕她能够活活的把赵长同打死。
还是梁音与赵府的下人及时“拉架”,才把梁音从赵长同身上拉开。彼时梁音青丝散乱,赵长同身上也挂了彩。
真是个疯子,赵长同心想。
梁音恶狠狠的瞪着赵长同,“我告诉你,赵长同,你想拉老娘跟你一块下地狱,门都没有,什么株连九族,老娘家里人都死光了,九族就老娘一个。真要是株连九族,也比你拖家带口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