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东西忌讳,要周娘娘献上去最好。可是后宫被皇后娘娘把持得死死的,周娘娘一时半会儿也伸不出手,更见不着圣上,这献上去的门路一下子就没了。”翟柄又有些苦恼。
只是他并不认为这对于管知来说是什么大的问题,送东西到圣上的口中,管知总比他办法多。
要想用这丹药保住管知,那最好就是让管知亲自献给皇帝,并且让皇帝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情况还是忍不住诱惑服用。
显然,管知是比他有办法的。
果然,管知只是一笑,“这个不劳你操心,咱家自有咱家的办法。”
说到这里,管知又拍了拍翟柄的肩膀,亲切而又倚重,“到底是你最孝顺懂事。原本以为策臣是个好的,谁知道前段时间就那么失智,仗着咱家的势猖狂,平白连累了咱家。这倒也罢了,出了事情之后就病了一场,太不争气了。”
翟柄听着管知的抱怨,心下大喜,连忙趁机挑拨道:“说到底,容御史到底不是自小跟着您的,没您的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学不到您的睿智稳重。”
管知轻笑,“你这是在抬举你自个儿呢?”
翟柄被拆穿了也不心亏,他继续说道:“儿子说的是事实。儿子虽不如容御史那么聪明,可儿子是在您身边长大的,少不得向您学习。别的儿子不敢说,但是儿子自小在您身边耳濡目染的,不敢说同您是一样的人,但是也多少学了您身上的好处。再者,抛开旁的不提,那儿子也是在您身边待的最久的,比别的儿子或许比不过容御史和萱若姐姐,但是比孝心,儿子敢说绝对没人比得上儿子。”
管知轻笑,看着翟柄这副连忙表忠心的模样,心下大为欢喜。
元嘉帝喜欢别人奉承,他也不例外,刘萱若骄纵娇嗔,是真的把自己当她女儿,别说奉承了,不闹腾就行了,看到她就头疼;至于容治,他倒是不闹腾,只是他骨子里还留着一点那一文不值的文人气性,奉承也不会做到翟柄这个地步。
只不过……他不喜欢这样奉承他的人心眼太多。
“行了,别油嘴滑舌了。”管知摆了摆手。
翟柄抬着眼睛,孺慕至极的看着管知,“那义父您的意思呢?”
管知点了点头,“按你说的办吧,具体细节咱家还要好好想想。你就不必操心了。”
翟柄在他身边献媚的模样,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圣上跟前的模样。翟柄有些话没说出,但是没说全,翟柄不是学了他几分,而是学了个十成十。
翟柄学他,像他。这样的人,在他的心没有养大的时候,可以用用。可是时间一久了,难免他生出别的心思——比如取而代之。
还是放着他些好,免得终日打雁,被雁啄眼。
翟柄并没有察觉管知满意之下的杀心,他离了管知的住所之后,兜兜转转,又到了冷宫。
越明云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条狗,翟柄来的时候,越明云正在满院子逮狗。
那狗身姿“矫健灵活”,越明云踩在井上,本想借地势的优势从上到下把狗抓住,谁知狗反应比她可快多了,她没扑倒狗,倒是整个人扑到地上,扑到了翟柄的脚边。
翟柄:“……”
他真的不想说自己认识这个傻子,他也想不明白,智计频出的越明云,为什么平时那么傻,这就是“大智若愚”吗?
越明云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她不见颓唐,依旧斗志昂扬,要去扑那一只狗,翟柄实在是看不下去,拽住了越明云的领子。
“你干什么?”越明云挣脱了翟柄的手,看着已经跑的没影的狗,不悦的看着翟柄。
“你干什么?”翟柄好笑的问道。
越明云拍了拍手,随意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而后就一屁股在井边坐下,“玩狗啊——”
她盈盈一笑,“我在冷宫,长日无聊,又没有乐子,好不容易有个好玩儿的玩意儿,你还不许我取乐了不成?你陪我玩吗?”
“我可没空。”翟柄无奈一笑,在越明云身边坐下,眼中满是得意与野心。
“看你这个样子,怎么?飞黄腾达了不成?”越明云垂了垂眼眸,敛去了眼中的凶光。
如果翟柄平时观察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她刚刚逮的那条狗,是管知宫内住宅附近的狗——她刚才可是听了好久的墙角,翟柄对管知的献策与献媚,一样都没有瞒过她。
她与翟柄倒地有这么两三年的情分,翟柄也罢她当成朋友,哪怕如今的翟柄人心变却,对她到底还有几分真心。
长日无聊,她并不想要杀翟柄。只是翟柄,已经越界,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就应该死。
羽化丹这样的东西,谁用,谁该死。
而且翟柄自己或许不清楚,可是她越明云却清楚的很,他以为那样对管知能够换来青云之路,殊不知已经被管知忌惮——如今只是忌惮,到了以后,那可就是杀心了。
“飞黄腾达不敢说,但是,我日后的日子,怕是要好过不少了。”翟柄志得意满,眼中是熊熊燃烧的野心。
“是么?那可要恭喜你了。”越明云从井上跳了下来,“为了庆贺你飞黄腾达之喜,也为了感念你飞黄腾达了,也不忘记我这个老朋友,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