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任务完成早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陆清欢则跟裴寂川二人在为李疯子治疗。
他的毒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陆清欢直接给他喂上一口自己的血,但这个方案被裴寂川当场拒绝,治疗可以慢点,但陆清欢绝不可以放血。
为了看住她,裴寂川从治疗开始一直守到现在,,就怕自己一个闪身,陆清欢又割开自己哪里给李疯子为了口血。
倒不是裴寂川太过小气想要独占陆清欢的一切,而是担心她治疗速度这么快会引起旁人怀疑。
哪怕华佗在世,给人看病治疗也需要开张药方抓药治疗,陆清欢却只是为了口血什么都没做,这不明摆着告诉旁人陆清欢治疗手段与旁人不同,怀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看了眼趴在桌子上不停打哈欠的女子,裴寂川在心中默默地叹口气,他边走着边将自己的下,走到陆清欢身边后为她盖上。
“还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要不你先去休息片刻,我帮你守着?”裴寂川藏起眼中的心疼,语气比较冷硬。
陆清欢打个哈欠,揉揉满是水汽的眼睛,摇头道:“不行,再过一炷香时间又要给他换药,重新施针,我不能睡,得一直守着才行。”
裴寂川脸上神情看起来不太愉悦,“就算没有他这个证人,我们也能查到其他线索,你信不信,你若再继续守着别的男人,我便让他永远都醒不过来?”
说这话当然是吓唬陆清欢的,他的确不想让陆清欢为别的男人劳心劳神,哪怕这个男人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
陆清欢闻言,连忙抬头望着他,眉头拧的极深,“裴寂川,你不能这么霸道。”
裴寂川好笑的挑挑眉头,“我就是这么霸道你又拿我怎样?”
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陆清欢嘴巴撅的能挂的下两斤猪肉,“我,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但若是你同意我给他喂上一口,咱们不就不用耗费这么多时间精力了嘛?”
“你知道你用血之后会有什么下场吗?”裴寂川收起跟她开玩笑的语气,反而变得越发严肃起来。
陆清欢当然明白,可这是为了救证人,只有这人恢复神智,将一切真相解释清楚,他们才有翻盘的机会,这人痴痴傻傻一天,他们就得多耽搁一天时间,红莲往奈何桥的脚步便近了一步,这让她如何不着急呢?
她恨不得立马就将这人救醒,带他回去京都,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嘴脸,知道凝珠楼背后究竟做了多少害人的黑心事。
“不,你不知道。”裴寂川清冷的目光落在李疯子身上,视线缓慢从他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移到他头顶冒着热气的几根银针上。
“一旦让人知道你的血有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的功效,你将会被太后党或者其他势力抓走,心地善良的会直接抽干你的血炼制药丸,心思恶毒的便会将你囚禁起来当个牲畜一样的豢养着,每日放血,或谋取暴力,或为一己私利。”
裴寂川观察了下陆清欢的脸色,继续道:“你将永远被贴脸锁住,不得自由,真正体验一次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清欢被他说的话吓住了,她‘咕嘟’的连续咽了好几口唾沫,直到口干舌燥,嘴里再也压榨不出一丝一毫的津液,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擦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苦巴巴的干笑:“倒,倒也不会有那么严重吧?”
“你觉得呢?”裴寂川神色阴翳,深冷目光犹如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毒蛇,但凡被咬上一口就会肝肠寸断痛苦而亡。
陆清欢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她赶忙做了几个深呼吸,小心挪动步子走到裴寂川身边,细长洁白的手指撒娇似的拽了拽裴寂川的袖子,“那,那就不用血了,等我给他还完药,施完针,我就立刻去休息,决不食言。”
裴寂川看了眼未关的窗户,东方已然渐渐泛起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然而此刻他们还是在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疯子浪费这大好时间。
见陆清欢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裴寂川顿时心软了下来:“好,这是你说的,上午乖乖在房间里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迈出房间一步。”
陆清欢不放心的看了看李疯子,又看看态度坚决不容置喙的裴寂川,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句,“知道了,我不出门便是。”
难得没有反驳自己的话,裴寂川满意的勾勾唇角,细声道:“这里会有人看守,你不必担心他出事。”
怕陆清欢一门心思都落在李疯子身上,裴寂川又赶忙加了一句,他知道只有彻底保证李疯子安然无恙,她才能安心的休息,否则即便将她关在房间里怕也只是躺在床上沾沾反侧不得入眠。
“多谢寂川!”陆清欢紧皱的柳眉因为他这句话逐渐松开,脸上的忧虑之色也逐渐褪去,“时辰差不多了,我这就给他换药,然后去休息。”
“嗯!”裴寂川对她有此觉悟非常欣慰,自觉地给她让开位置。
看着陆清欢细长的手指顺着李疯子赤裸的地方游走,裴寂川方才勾起的唇角几乎刹那间放了下去,嘴角平直,额角突突突的直跳。
她可没说是用这样的方式给他重新施针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