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的职责就是要让自己的主子时时刻刻得到安慰,得到慰藉,纵然陆清欢心知肚明,可还是受不住裴寂川野兽般非人的体力。
本来昨日找了一天的店铺双腿就已经酸软的不行,又被折腾一夜,她此刻只感觉两条腿压根就不是她的了。
身边的男子呼吸很沉,很重,眉心紧蹙着睡的极其不安稳,陆清欢忍着身体的剧痛给他把完脉。
“被折腾的人没有生病,折腾人的倒是得了风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陆清欢叹了口气,将衣服穿好,蹑手蹑脚的去给裴寂川打了盆凉水,帮他擦拭着身子,又重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她仔细回想了昨日那人说的那些话,“怕是喝酒的时候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世子爷可真是个香饽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成为你身边的人,我也真是上辈子修来福气了才入了你的房。”
说来也奇怪,多年来想要成为裴寂川通房侍妾的人不在少数,就连大夫人都给他找过好几个,偏偏都被他以公事繁忙为理由拒绝了,府里甚至一度相传世子爷不喜女子,为什么裴寂川偏偏选择了她呢?
给裴寂川服用了点驱寒的药,陆清欢便去外面院子开始鼓捣着自己种植在门口的那些个草药,因着才刚种下没多久,部分才长出一些小嫩苗。
浇完水,施完肥,陆清欢便坐在亭子下面将脑海里各种药妆步骤一一写下来。
写的太入神,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已经醒来的裴寂川就站在她房间的窗户口静静凝望着她。
不知想到了什么难以解惑的地方,她皱着眉头咬着毛笔,嘴里碎碎叨叨的也不知在说什么。
裴寂川看了她一会儿,掩着嘴轻轻‘咳’一声,“陆清欢。”
陆清欢被吓得一个激灵,毛笔一滑,在脸上画出一道黑色痕迹,她‘啊’了声转过头,“世子爷,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就算没声音,好歹知会我一声,你吓死我了。”
“本世子……这不是在知会你了?”裴寂川原本白皙的脸颊变得极红,不晓得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药效还没散亦或者是因为其他。
陆清欢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也算知会?”
看到男人眉毛往中间拧,脸上表情逐渐变冷,陆清欢非常有眼力劲儿的点头:“是是是,不知道世子爷有何事要吩咐奴婢?”
“昨天晚上的药,你能否给本世子再配一副?”裴寂川说这话时候神色异常的冰冷,仿佛要吃人。
“奴婢怎么知道昨天世子爷中的是什么药啊,就算是春药也分很多种的。”陆清欢脸颊微红,“当然如果昨天世子爷喝的酒还有剩下的话,拿过来让奴婢查验一下,说不定能配出来。”
裴寂川回忆了下,如果那人没有将剩下的酒水收走,应该还能剩下,冲着陆清欢扬了下下巴,“跟我过来。”
其实陆清欢双腿疼,腰疼,浑身都疼,今儿个压根一动不想动,连店铺都不去看了。
耐不住主子有吩咐,就得必须时时刻刻的跟过去。
酒水已经全部被收走,不在房间里了,但裴寂川喝完的酒杯还在。
裴寂川将酒杯递给她,皱眉问道,“那壶酒怕是已经被销毁了,杯子里还有点残渣,你能查出来吗?”
“奴婢尽量一试。”陆清欢拿过酒杯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酒水的味道过于浓烈,若是普通大夫肯定查不出里面放了什么药。”
裴寂川冷声道,“可你并不普通。”
“世子爷真是高看奴婢了。”陆清欢笑了笑,挑眉戏谑的望向裴寂川,“不过里面的药奴婢的确能配置出来,就是不知世子爷要将这种药用在谁人身上?”
该不会是他觉得那药滋味儿不错,想要再试一次?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裴寂川眸色骤然冷却,半勾着嘴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淡漠和无情。
陆清欢头皮一阵发麻,想到昨日裴寂川疯狂到失去理智的野兽模样又觉后怕,“这……药性太烈,不太好吧?”
“让你做你就做,今天傍晚之前将药给我。”裴寂川揉了揉发晕的脑袋,“本世子头疼的厉害,你先下去做药吧。”
陆清欢咽口唾沫,把藏在腰间的药瓶放到桌子上,“这是可以缓解头疼的药,世子爷服下两颗,多休息休息即可,奴婢告退。”
看着陆清欢离去的背影,故作冷漠的裴寂川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明明该跟她说声对不起的,可不知怎的一看到她就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脖子上的咬痕那么重,想来昨夜自己动作的的确确太过粗暴了,裴寂川看着手中的药瓶,心尖儿淌过一丝暖流。
裴寂川嘴角扬起淡淡弧度,若有似无的笑了下,语气是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柔软,“这傻丫头,被折腾成这样竟还为旁人考虑。”
头疼的实在受不了,裴寂川从药瓶里拿了两颗药服了下去,转身走向床铺躺下,再度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墨雨愤怒的将桌子上所有东西全部挥洒在地,她气冲冲的咬牙切齿道:“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陆清欢那个贱人捷足先登,为他人做了嫁衣,混账,都是混账。”
凭什么,凭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