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陆清欢莹白润透的肌肤上渗出几分薄汗。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来的正是时候,也听到了些不该听的。”
裴寂川面容一半隐藏在黄昏暗影中,晦涩不清的表情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愈加的强势,令人喘息不过来的压迫感席卷了全身。
“我……”
陆清欢话没说完,男人已快步行至她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房间里一拽。
“砰!”后背骨头撞到门上疼的陆清欢眼中瞬间溢出泪水,眉头疼的扭曲到了一起。
“世子爷,你先放开我,我可以解释的。”陆清欢瞳孔发颤,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故意将凛寒冬一事隐瞒下来,故意想害裴瑜,跟裴梓铭一伙的吧?
“解释,本世子都听到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裴寂川目光森冷,如若寒冰,握住陆清欢的手力气大到手背青筋暴起。
陆清欢轻阖双目,胸口起伏的厉害,不知做好了什么准备,她忽然踮起脚尖,就着裴寂川控住她双手的姿势,吻上了那张因为愤怒而微抖的嘴唇。
他的唇冰冰凉凉的,跟他这个人一样,陆清欢偷偷地想。
裴寂川眯着眼睛望着她,紧锁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名为占有欲的情愫在他眼底肆意疯长,没等他仔细回味这个吻,陆清欢的唇已然离去,但唇边还残留着她身上的甜腻气息。
不知道这女人今天吃了多少蜜饯,嘴角还有股酸酸甜甜的果子味道。
“世子爷,你误会我了。”陆清欢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她坦然,无惧的望着裴寂川,“我藏下凛寒冬并不是为了保全裴梓铭,而是为了保护你,若你知道凛寒冬是出自宫里,肯定还会冒险进去调查,先前宫里才遭过刺客,必定守卫森严,你再探,万一出了什么事,叫我可如何是好?”
“你这张嘴一直都很会说,拿出让我信服你的证据。”裴寂川脸色还是冰冷的,语气反而松软许多,没有先前那般的咄咄逼人。
陆清欢抬起手指小心的戳戳他的肩膀,“那你能先让开,我去把东西给你拿过来?”
晾她暂时也跑不了,裴寂川冷哼一声让开,双手抱肩的靠在门上,冲着陆清欢扬了扬下巴,“别让我失望。”
“世子爷救了奴婢两次,奴婢感激不尽,怎么会让世子爷失望呢?”陆清欢笑了下,没敢再耽搁,连忙去柜子那儿将藏在里面的药瓶拿过来。
裴寂川冰冷的手指摸了下方才被陆清欢亲吻过的地方,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怎么总是被这个女人以如此低劣的手段轻松拿捏?
他微微张开嘴,无声的吐了口气出来。
“世子爷,你看。”陆清欢将盛着凛寒冬的药瓶双手呈给裴寂川,“这就是价值千金的凛寒冬。”
裴寂川打开,倒了些出来,他疑惑的问道:“听说凛寒冬是无色无味的毒药,能在悄无声息之间致人死亡,为什么这水却是绿色的?”
陆清欢急忙解释:“凛寒冬加在水里的确是无色无味的,但大小姐床头的花儿都是早上新摘的花儿,上面会混合着各种花草晨露,凛寒冬会逐渐消解花枝自带的香气,消解越多,这水越是青绿色。”
“慢性毒药,消解花香,杀人于无形,好歹毒的计策,他们这是想要我长姐的性命。”裴寂川眼神一暗。
陆清欢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因着我给大小姐治疗脸伤时用了不少的百花露,这种药恰巧与凛寒冬产生了反应,所以大小姐的脸才会出现发痒溃烂的情况,也亏得大小姐待在房间里的时间比较短暂,没有让凛寒冬浸入五脏六腑,发现的及时,才没有危及性命。”
裴寂川顿感一阵后怕,“但凡发现的再迟一些,怕是长姐难逃此劫,好个陈家,好个太后娘娘。”
陆清欢急忙稳住他,“世子爷不可动怒,靖国公府与太后之间嫌隙已久,她又怀疑之前探入皇宫的人是你,说不定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让你自己露出破绽来,方便卸了你的兵权,剿了国公府,所以奴婢才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你,如若世子爷当真怪罪,奴婢甘愿认罚。”
褪去骇人冷意,裴寂川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弥漫着一股轻挑,“你字字之间都在为我国公府考虑,为本世子考虑,本世子再惩罚你的话,岂不是不知好歹,误杀好人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然而裴寂川的语气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陆清欢‘咕嘟’咽口唾沫,干笑两声掩饰住内心的慌张,“世子爷,我说的都是真话,句句属实。”
“所以呢?”裴寂川忽然觉得戏弄她,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蛮有趣的,他故意眯起黑眸,眼睛透露出几分不信任,“这就能证明你跟裴梓铭没有旧情难忘,其中也有些许包庇裴梓铭的意思?”
“我保证绝对没有。”陆清欢看着眼前身形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的男子,心知若自己不成为他的人,怕是无论如何裴寂川也不会相信她。
总归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本来也没打算清清白白的离开疏风院,离开国公府,将身子给了裴寂川也不是个坏事。
陆清欢眉头蹙了下,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