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释?”大夫人缓缓转过身子,冰冷的视线落在陆清欢身上。
陆清欢拿过那‘毒石榴’的瓷瓶,看了眼裴寂川,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东西一口喝了下去。
裴寂川瞳仁霎时一缩,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尽是暴起的青筋,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将这瓶药喝了下去?
是因为她的血能解百毒,所以不畏惧?
除裴寂川外,不知情的众人无不震惊的望着面色无异,毫无任何变化的陆清欢。
陆清欢抹抹嘴,“虽然是毒石榴炼制出来的药粉,但里面的毒素已经被奴婢清除了,将这些放在热粥热汤里能消解暑意,驱疲解乏。”
府医反而一惊,摸着胡子赞赏的盯着陆清欢,“居然是已经炼制过的毒石榴花粉,这毒石榴极难祛除毒素,但若是得了正确手法门道,也不是没办法驱毒的可能,没了毒的毒石榴入羹入汤也的确是有姑娘所说的功效。”
何况陆清欢将一整瓶花粉都吃了下去,这可是剧毒之物,只要沾上一点就有可能造成幻觉,会被毒死的呀。
站在里屋的墨雨听府医这么说,一双眼睛变得血红,浑身散发着嫉恨的杀意。
看来这次又让这贱人逃过一劫。
大夫人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冷笑,“顾夫人,顾小姐,你们也听到了,这里面没有一样是有毒之物,可还有其他证据?”
“这……”顾明珠眼看着这些东西里面竟没有事先准备好的迷情花粉,一时间也有些慌乱。
“证物没有,证人什么的应该有吧?”大夫人厌烦的皱起眉头,“若是都没有,就说明我府上的婢女没什么问题了?”
“大夫人,您可不能明目张胆的偏袒这个贱婢呀。”顾夫人急忙喊道。
“偏袒?”裴寂川冷笑,一张俊美非常的脸透出死死森冷,“查也查了,盘问也盘问了,何来偏袒之说?若是二位还有其他证据完全可以拿出来,如今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却要诬赖陷害我屋内的人,这笔账又该如何算,找谁算呢?”
顾明珠脸色一片死白,除了那包花粉之外她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自己这副模样是遭陆清欢所害。
指甲死死的刺进掌心,疼的她浑身冒着虚汗,可若是拿不出证据,今儿个脸算是丢尽了,回去之后父亲断然不会放过她。
她这些小小阴谋诡计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大夫人的眼睛,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大夫人轻叹口气,“罢了,这件事说到底顾小姐才是受害人,若非这贱婢出来惹了事,也不会发生这般丑事,一切源头还是在这贱婢身上。”
“母亲……”裴寂川神色一凛。
大夫人拍桌而起,打断他,疾言厉色道,“婢女陆清欢寻衅滋事,多次扰乱国公府安宁,带下去庭杖一百,发卖了出去。”
其实不管顾明珠有没有找到证据,大夫人都没打算放过陆清欢,谁让她勾引裴寂川呢?
这等身份的贱婢耍尽阴谋手段爬上主人的床,想要飞上指头,山鸡变变凤凰,哪里有那么容易?
只要有她在一日,这贱婢就别想踏进国公府的大门。
“大夫人!”陆清欢心瞬间一凉,就知道这些大门大户之间的贵人之间总是有某种感应,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是他们的通病。
两个侍卫得令立即从门外冲进来一左一右的压着清欢就要出去打板子。
墨雨得意的眉飞色舞,松开紧紧咬着的嘴唇,好在是有办法将这贱人赶走了。
顾夫人、顾小姐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得意之色尽显。
裴寂川满脸怒色,踏出一步,“母亲,陆清欢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对她用刑。”
“寂川,你看看你现在被这妖女迷惑成什么样了,连你母亲都敢顶撞了?”大夫人更是恼怒。
“不敢!”裴寂川微微低头,“顶撞您是儿子的错,但……谁都不能带走陆清欢。”
陆清欢感动的眼眶通红,虽然二人之间只是交易,但裴寂川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了,若换城裴梓铭,怕是只能躲在一边俯首低眉,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她深吸口气,鼓足勇气道:“大夫人,奴婢无错却要受罚,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不管是家法,还是国法,总归要讲一个理字,若是连大夫人都无视律法,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大夫人公报私仇,影响您的声誉?”
顾夫人怒指着陆清欢冷厉的脸,“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儿,还敢顶撞国公夫人,主人说你错你便是错,要罚你也必须得受着。”
“即便奴婢要走,也不该背负这种污名离开,倒是顾小姐……”冷厉的眸子转向顾明珠,“你敢摸着你的良心发誓,今日之事,当真是奴婢对你下的手吗?”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是啊!”陆清欢黑眸渐冷,“是不是,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被陆清欢这般凶狠森冷的目光注视着,顾明珠反而有些心虚,心道,难不成她这小贱人手里有什么其他证据?
这般想着,顾明珠紧张的咽口唾沫,她赶紧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大夫人,“大夫人,您看,都这时候了这贱人竟然还敢威胁我,恐吓我,可见其心之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