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溪的语气淡淡的,眼神却如寒星般冷冽,她看着陈妈妈,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过了,不是我要先进去,而是你应该坐在外面。”
陈妈妈听了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眼睛,声音尖锐地问:“你说什么?”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小贱人居然敢如此对她不敬!难道她不知道她是夫人身边最得力的贴身妈妈吗?府中的管家见了她也得客客气气的,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次出门,夫人还特意允许她挑选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就是想让她在路上能够轻松些。
可如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敢不让她进入马车车厢内,反而让她像车夫一样坐在外面?
“大小姐,您说什么?”陈妈妈阴冷冷的看着凌子溪,加大了语气又问道。
“怎么,妈妈这是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吗?”凌子溪说道:“本小姐让你坐——外——面!”她故意拖长了语气说道。
“大小姐,老奴可是夫人跟前的贴身妈妈。”陈妈妈再一次提醒凌子溪说道。
“那又怎样?”凌子溪就这么直直的盯着陈妈妈问道。
怎样?还真是在乡下长大的丫头,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懂,这大宅子里的人情世故更是一窍不通,陈妈妈都要气笑了。
陈妈妈一脸轻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凌子溪,心里暗自嘀咕:“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然后,她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冷冷地开口道:“大小姐,我叫您一声大小姐,您可别真以为自己就是什么金贵的大小姐了!您从小就在这穷乡僻壤里长大,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这京城的高门大户和您这里简直是天壤之别!老奴我在府里可是夫人最信赖的贴身妈妈,地位举足轻重。只要我回到府上,在夫人面前美言几句,您在府里的日子肯定会好过得多。”
陈妈妈毫不隐晦地一口气说完,心中想着:“我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就算是再蠢再笨的人,也该听懂我的意思了吧?”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心想这丫头现在肯定能反应过来,并且会好好巴结她的。
车夫也捂着肿起来的脸,冷冷地看着凌子溪,心里暗暗思忖着:“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这下子知道陈妈妈的厉害了吧?”
他现在倒是好奇,想看看凌子溪如何后悔刚才得罪了陈妈妈。
然而,凌子溪却只是冷冷地看着陈妈妈和车夫,没有丝毫畏惧或讨好的表情。
接着,她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妈妈您这么厉害,那您自己坐回去吧,我就不去了。那个什么尚书府,我可高攀不起!”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柴房走去。
陈妈妈一见凌子溪不去京城了,她也急了,如果把夫人的计划搞砸了,她就是十条命也不够夫人杀的。
算了,为了夫人的计划,她忍,反正这丫头回了京城,只要进了战王府的门,就不可能再站着走出来。
想到这,陈妈妈赶紧上前几步 ,走到凌子溪前面拦住她,咬着牙说道:“大小姐,刚刚是老奴糊涂了,您一个人坐马车里,老奴坐外面就好。”
凌子溪看着陈妈妈这个想干又干不掉她的样子,忍着笑说道:“那不是要委屈了陈妈妈,您可是夫人身边的贴身妈妈。”
“不,不委屈,老奴只是一个奴才,怎么敢和大小姐同坐一辆马车。”陈妈妈咬着牙,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低着头说道。
凌子溪这才走回马车边,陈妈妈这次也是很有眼力见的扶着凌子溪上了马车,只是凌子溪再进车厢时,又回头对二人说道:“记住了,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
陈妈妈: 我忍!
车夫: 陈妈妈都没说话,他也不说话了。
等凌子溪坐好后,陈妈妈收起轿凳,这才坐在车夫旁边的车辕上,说道:“走吧!”
随后,留下一迹灰尘,马车带着凌子溪就这样离开了赵家沟。
凌子溪一个人坐在马车里,这辆马车虽然不是很大,不过坐两个人绰绰有余,现在她一个人坐,更是显得宽敞。
整个车厢内部都用丝绸的棉垫子包裹了起来,车厢后面是一个类似于榻榻米一样的坐位,整个也用丝绸的的软棉垫子包裹着,人一坐上去,软软的,很舒服,就是累了,也可以直接靠在上面睡觉,难怪那陈妈妈想要一起坐进来,这里面也太舒服了。
这尚书府的一个奴才尚且能有这样的马车坐,可见这尚书府不简单啊,凌子溪心里想着。
她懒懒的靠在座位上就要睡着了,不过,她一向谨慎,就是这会打个盹,她也不会完完全全睡着。
路过镇上时,凌子溪让陈妈妈下去买了一顶帷帽给她,她脸上的胎记她想着下车的时候还是挡一下比较好。
下午,他们赶在天黑前,到了前面一个县城,来到一家客栈前停下,跟掌柜的要了两间房,她和凌子溪一人一间,车夫自然十分要守在马车上睡的。
这一大半天下来 ,陈妈妈感觉自己的老腰都要累散架了,坐在马车外面还真是遭罪,一直坐在那里,靠又没得靠,躺又没得躺,只能在车辕的马架那靠一会,可那木头的马架硬邦邦的,加上马车